寧之事的愁緒都拋諸腦後,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如果有秦爺和王家的雙通道支援,似乎他的江寧之行看上去倒也沒那麼兇險了。
“雲道,你小子藏得可真夠深的,上來就是大殺器,真是……”林一一仰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心情不由自主地暢快了起來了。
老爺子點頭笑道:“看來小林子已經想到破局之法了。”
林一一道:“所以我說雲道一定是我的福將。”
李雲道邊幫兩人斟滿茶邊笑道:“我是黨的一塊磚,哪兒有哪要,林哥您就往哪兒搬吧。”
林一一跟老爺子相視而笑,林一一更是放下茶盅,神秘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去江寧打老虎?”
最近中紀委用了“老虎”和“蒼蠅”來形容官員隊伍中的敗類,林一一口中的老虎顯然是江寧的某些顯赫人物。
李雲道不解:“畢築功剛剛才落馬,您上去就動手,會不會cāo之過急了?”
老爺子搖頭:“畢築功之所以會落馬,除了他本身這個人物過於囂張跋扈外,還要看看上面到底是怎麼看待的,尤其是上面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江南,是鐵桶一片的江南呢,還是聽話的江南。”
李雲道恍然:“那看來還是聽話的江南來得更實惠些。”
“哈哈哈!”老爺子和林一一同時大笑。
林一一對老爺子道:“雲道很有政治敏感xìng。”
李雲道呵呵傻笑:“我那都是瞎猜。”
林一一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倒是話鋒一轉:“這次去江寧,秘書這種粗活兒就不用你幹了。”老爺子也點頭。
李雲道疑惑道:“那我幹啥去?”
林一一賣了個關子:“你猜。”
李雲道哭笑不得,誰能料得到這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林哥馬上就要坐上省會江寧的第二把交椅,居然還能這麼難得地保持一份童真。
老爺子笑了笑:“接下來就是你們之間配合的事情了,另外忠群那邊你也多溝通溝通,他定會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出門的時候碰到坐在客廳裡看雜誌的黃梅花,這個通吃江南黑白兩道的中年男人衝兩人笑了笑,卻沒有多說話。林一一喊了聲梅花哥,李雲道依舊喊黃叔,他也只是點頭微笑,目送兩人出了別墅才放下手裡的雜誌,起身上二樓,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卻沒有敲門,直接輕輕推門而入——整個秦家就被如今執掌一省的秦伯南都沒有這種待遇,唯黃梅花一人而己。
“秦爺,雲道那邊……”黃梅花yù言又止。
“你擔心什麼?”老爺子手裡執著一冊發黃的線裝版《資治通鑑》,鼻樑上架著金sè的老花鏡,一臉淡然的微笑。
“秦爺,抗美就這一個骨肉,如今的江寧那是水生火熱之地,那邊有些事情我也插不上手……”
老爺子笑了笑:“梅花,想不到你也有被人亂了心緒的這一天啊……”老爺子居然有些幸災樂禍。
黃梅花自己也笑了:“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他是抗美的孩子,總是要上點心的。當年抗美幫我擋過子彈,我這身本事,小半是抗美教的,他走得輕巧,倒是苦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
老爺子嘿嘿笑了笑:“能找到抗美的骨肉,而且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入了我秦孤鶴的帳營,梅花,你說這就叫緣份吧,想當年他爹也是這般意氣風發啊。”
黃梅花點頭:“抗美原先是您座下頭號戰將,蘇聯那邊不是還給他起了個什麼‘紅狐’的綽號,弄到最後,聽說是這“紅狐”到底是男是女他們都沒弄清楚,反倒是在東北折了不少克格勃的好手。”
老爺子突然正sè:“抗美當年是因為那件事去的北非,最後一去不返,這件事到現在都沒查清楚。唉,那王老頭也真回得不是時候,再給我半年時間的話,肯定能將堯娃子的事查得水落石出,可惜啊,當年他太心急了。”
黃梅花道:“那也是個可憐的老人家。”
老爺子點頭:“可憐他王鵬震一輩子英明,晚年卻落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下場,想來老天也看不過去了,這才將雲道這孩子給他送了回來。”
黃梅花搖頭:“我聽說雲道對王家怨得很,這回去běi ;jīng並沒有相認,倒是好像回東北他母親的孃家走了一趟。”
老爺子捋須而笑:“雲道這孩子,別說你們看不透,連我這識了一輩子人的老傢伙也不定能完全看透,這孩子,是塊好胚子,所以得好好磨磨,玉不琢不成器啊。”
“要不要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