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濤面無表情,螢幕上那些身著迷彩服的兇徒已經到達射程範圍,已經歹徒拿槍瞄準著背靠大橋護欄的李雲道。
夏日的夜風吹過西安古城牆頭,垛口前一素衣女子迎風而立,夜風撩起青絲,縷縷在風中輕揚。她伸手,輕撫著城牆上的歲月留痕,不知為何,突然微微嘆息。
手機響了,微信,是那個騎著驢在採玉道上喝著不著調秦腔的傢伙。
她微笑,點開微信,是語音。
語音留言中江風呼嘯,他說,媳婦兒,下輩子,我還當你兒子他爹,成不?
她微愣,只回了一個字:中。
隨後,她迅速開啟手機拔號介面,按下一串許久未曾用過的號碼。
身後,一中年男人面色猶豫:“小姐,真的要……”
女子沒有回答,在手機裡傳來一陣忙音後,她才放下手機,緩緩轉身:“七叔,他是我的男人。”
蔡玄七微微嘆了口氣:“就會兒就算打通了,也晚了。”
蔡家大菩薩輕輕搖頭:“哪怕有一絲希望,也要試試的。”
瑞士,阿爾卑斯山山腳的一處無世不爭的小鎮上,趿著一雙黑色夾趾十字拖的姑娘將寬大的黑色墨鏡推到額頂,悠閒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露出腰間極優美的弧線。鎮上的居民都熱情地跟她打著招呼,這位半年前從遙遠的東方搬來的姑娘出奇地好相處,出手也大方,數月的時間就贏得了全鎮人的好感,雖然鎮上的人全加起來也不過百來十人,但就連被媽媽推在嬰兒車裡的孩子,看到這位漂亮的東方姑娘也要忍不住衝她笑一笑。
“老外的地方什麼都好,就是住著不得勁兒,姑姑,你說是吧?”她對身後那位氣質典雅的老嫗笑著道,“要是把他揪來這裡住上十天半個月,估計以他的脾氣,非要發瘋了不可。”
老嫗微笑道:“三師叔向來閒不住,阮小姐你不也是嘛?拿我們河北老家的話來說,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頸間紋著炫目牡丹紋身的女子似乎對最後一句話很上心,心情沒來由地燦爛得起來,哼著歌,又悠閒地在小鎮柏油馬路上踱起了步子。
手機響了,她看了看,是微信,而且還是那個討厭的壞傢伙。
她堵氣般地將手機塞進口袋,口不見心不煩,話說自己到瑞士都快要半年了,也不見那傢伙現個身,想用微信就把自己打發了?哼,姐不吃這一套!
剛剛才燦爛起來的心情此時又落到了谷底,不耐煩地踢起了路上的小石塊,幾次想把手伸進放著手機的口袋,最後卻又都放棄了。
老嫗笑道:“阮小姐,想看就看吧,還怕我這個老東西笑話你不成?”
阮鈺輕輕哼了哼,繼續專心踢著地上的小石頭。
老嫗道:“三師叔肯定是脫不開身,否則以他的脾氣,鐵定早就殺到瑞士來把你綁回去了。”
阮鈺回頭看了一眼遠遠跟在身後的走路步伐幾乎一致四名精悍男子,沒好氣道:“有他們四個跟著,他來也沒用!”
老嫗笑道:“這不是有我這把老骨頭在嘛,三師叔才放心的,而且知道有他們四個保鏢在,否則哪能真的放心你一個人。”
阮鈺笑了笑,微微嘆了口氣,終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微信,而後面色大變。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 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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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雨勢竟愈發滂沱,橋面上江風呼嘯,傾盆而下的大雨中爆燃的汽車散發出卷卷黑色濃煙。李雲道吃力地低頭看了一眼肩膀,混著雨水的紅色液體浸染了胸前的白色襯衣,在雨幕中如同一朵盛開的妖豔玫瑰。抹了把臉,又看了眼從大橋兩側不斷逼近的對手,透過雨幕,李大刁民冷笑一聲,伸出雙手,各豎一根中指,口型中不難看出是某種以f開頭的英文片語。
走在最前方的異國悍匪頭目說了聲什麼,圍繞在他身邊的悍匪們紛紛將手中的自動槍械上樘,只要領頭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那個靠坐在大橋護欄旁的中國警察打成肉篩。雨中,悍匪頭目抹把絡腮鬍子上的雨水,隨後獰笑著發出讓手下開槍的訊號。突然,悍匪頭子瞳孔微縮——在他們看來身受爆炸和跳車雙重重傷的中國警察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翻欄,最後竟在子彈到達欄杆前躍入了橋下的滾滾長江。子彈要麼打在欄杆上,要麼從剛剛中國警察背靠的欄杆間穿出,無一命中,悍匪頭目大驚失色,帶著手下狂奔至欄杆旁,此時橋下只有渾濁的滾滾江水,夜幕下大雨落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