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再走?”
“過去那邊要上幾周的語言學校,二月份開學。時間已經不夠了。”天氣冷,陸菲說話時有白色熱氣在空氣中,她抬起頭,不覺自己眼圈紅了,只注意到拿著手機的這隻手凍得紅了。
吳仰一手按著窗子邊緣,望著外面,冷風吹得他半邊臉只覺發麻,酒沒少喝,多日沒她訊息,來了訊息就說兩天後走,他難免有些情緒化,壓低聲音對陸菲說:“你為什麼給我打這個電話?嗯?我他媽這一個多月都快把你給忘了,比你漂亮比你學習好的女同學不是沒有,你轉學了,大把的妞等著我泡。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親都不給親,沒趣的很你知道嗎?”
最後一次通話,最後一次聽見對方的聲音,他沒給陸菲機會,掛了電話,並怒氣衝衝地轉身就把手機摔了。伸手抹一把臉,問自己,你他媽什麼時候能長成一個真正的爺們?為了一個女同學哭什麼哭?你才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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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號晚上,陸菲來了醫院看她爸。
臨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傷感的不行,她爸身體不好,江曼懷著孩子也應該開心點。想到什麼聊什麼,她就說走之前想知道弟弟叫什麼名字,卻不知她爸給弟弟取名字了沒有?
陸存遇發現陸菲心事重重,他問,陸菲說沒事,他讓江曼問,陸菲依舊是不說。最後倆人覺得陸菲可能是將走了心裡不捨,難免心事重重,就沒在意。
陸菲弟弟的名字他已取好,很隨意,一個“望”字。
江曼問他“望”字的由來,他說這個字裡沒有任何特殊的寓意,陸菲在場,他不好對江曼說這是你吃醋吃出來的兒子名字,說了覺得甚是丟面子。
江曼把胎兒圖拿來醫院病房,目的是怕他胡搞,再不濟,也不能當著兒子胎兒圖的面調戲人家漂亮護士。
他整天凝望至少百十來眼,心想這小子什麼性格,長什麼摸樣,像誰?自從病有起色,他就貪得很,想要生一雙兒女,湊個好字,兒子取名陸望,女兒就取名陸凝,也不枉他每天朝胎兒圖看。當然二胎若還是兒子,只能當做意外收穫。
陸菲27號清晨走了,聖誕夜後再沒跟吳仰聯絡,手機卡里只剩幾毛錢,扔在了房間的抽屜裡,到了那邊她會換全新的手機號碼,開始新的陌生的學習生活。
她不知道是否很多女生都有過這樣的青春期,這個年齡,不比二十幾歲的大人,高中生,不具備為戀愛邁出一步和選擇的勇氣與現實條件,或者說她規矩膽小,沒有為邁出一步之後那一切買單的勇氣。怕被現實打臉,怕那後悔的滋味。
多年後再見,也許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