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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曼朝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別帶壞肚子裡的兒子

天氣其實不冷,一點不冷。一個人走在這城市的街上,太晚了,街上幾乎沒了車輛,地上一層清雪,每一步走過去都留下清晰痕跡,路燈昏暗的燈光下,人孤單的身影像那飄著的雪一樣,沒有生命般的搖曳,漫無目的。

他抬起手,接住了不知幾片雪花,視線盯著,攥住了。

再一張開手,那手上再沒雪花的樣子。

手若冰冷,無法與雪花相融,手若溫熱,卻無法留住雪花美麗的樣子。

手機響了,他接起:“新年快樂。”

周兆婷說:“新年快樂,我要睡了,你呢?”

“快了。”他敷衍道。

那邊的人聽得出他在外面,風聲是有的,而卻無法拆穿他的謊言,拆穿後能怎麼樣,無非就是爭吵。在戀愛中,有那樣一個常見的情況,一個要分,一個不捨,或是挑明,哭著求著挽留住對方,或是睜著眼睛充當瞎子,全當他的變心是假象,是幻覺,矇蔽自己的雙眼傻傻安慰自己。周兆婷恨自己變成了這麼噁心的人,恨他走入自己的視線,恨愛情這東西磕磕碰碰輾輾轉轉沒個永恆定數,恨人複雜,善變。

“晚安。”她說。

他連簡單的“晚安”二字也說不出,沒了聲音。

最想念的人,最想說聲新年快樂的人,最想說句晚安的人,不是她周兆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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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周兆婷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很久,然後下樓。

樓下的一間房間裡,幾個男人打算玩通宵,都是她哥的朋友,他一個從政,其餘經商。

幾人見她推門進來,有對她喜歡的男人就問:“婷婷怎麼沒睡?”

周兆婷看了那人一眼:“哦,找我哥問點事。”

周家不願女兒嫁給從政的,不願女兒嫁給經商的家底厚的,嫁出去的是女兒,那邊是兒子,多少財富那都屬於別人家的。而江斯年這樣的稱了周父的心,女兒婚後多少財富,周家都能讓它只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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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書房裡,周兆婷說:“哥,你覺得江斯年我們會好下去嗎?這麼幼稚的問題我不問別人,你是我哥我才問的。”

“不去睡覺,就在想著這個?”他哥抽著煙,看了他妹妹一眼道。

周兆婷:“我怎麼能不想?”

她哥今晚興致不高,按滅了煙,嗓音低緩:“你想什麼哥知道,別人想什麼哥不知道。有些事情婷婷你要自己掌握,並不是我同意你跟誰來往,不同意你跟誰來往。我提醒過你,我說他這人本質不壞,但不穩重。他重義氣,但愛自己永遠比愛別人多一些,他會為了朋友上刀山,卻不會為了女人下火海,除非你是他心中的獨一無二。這是一個很矛盾很糾結的人,我認識他,是在心理醫生辦公室。”

“哥跟你說過,找一個沒有過刻骨情史的人,爸媽如果不同意,你可以鬧,鬧著鬧著也就成了。哥不想看你經歷什麼大悲大喜,一個女孩子,活累了就不漂亮可愛了。”

周兆婷苦笑:“想象和現實太不一樣了。哥,你是男的,你無法站在我的角度想事情。你可以給我將來的嫂子甜蜜簡單的生活,那因為你是男人,而我去哪裡遇到同樣有這樣想法的男人?很少有人能把工作和婚姻愛情徹底斬成兩半,尤其我們這種家庭的男女。哥你也保證不了能不把工作情緒帶到和未來女朋友的相處當中。”

說完,周兆婷轉身離開她哥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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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過半,陸存遇開車和江曼回家。

車裡很暖,江曼看他開車的樣子說:“我小表弟和他姐都在我家過的年,我們回去要給她們買什麼呢?”

“小表弟,兩套玩具就打發了。”陸存遇認為小表弟最好應付,不似別家小孩,每次給她表弟買玩具,他都會想到江曼肚子裡的兒子。孩子出生,他免不了還會經常出差,每次出差回來不能再空手,要給兒子帶份禮物了。

小孩子

的禮物也不好買,一般玩具也唬弄不成,他甚覺傷腦筋,但又邊想邊幸福著。

江曼負責想給表妹買什麼新年禮物,倒是可以問問陸菲,那孩子比陸菲小點,陸菲應該能瞭解這個時候的女生喜歡什麼。

小區門口,陸存遇的黑色卡宴轉彎減速,他的視線瞟了一眼別處,一輛車停在小區門口一排停車的地方,比較突出,車裡的人似是睡了,總之未動。陸存遇瞧了一眼副駕駛的江曼,閉著眼睛,皙白手指擱在肚子上。

陸存遇收回視線,小區門口的藍芽感應器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