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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尾聲:啞然的趕路人1

在他說了那些事以後,江曼就覺得,在一個人的心中,感情重要還是親情重要,他如何的在兩者之間選擇,是選擇牽著初戀的手17歲時留在青城不去深圳,還是去深圳為了母親為了將來的事業跟她分開兩地,那都是他的自由。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大概都是命了。

現在老爸老媽特地來了家裡,舊事重提,江曼不會有一種被揭開結痂傷疤的感覺,不會疼了,但是傷疤還在,已癒合,只留下了一層疤痕痕跡。

老媽的話,就像是可能會下起的雨天氣,這天氣讓疤痕表面有些發癢。

江曼記憶深刻的是江斯年那個他自己認為很完美的計劃,讓鍾晨與她結婚,然後在這婚姻裡鍾晨繼續做一名gay,她則帶著鍾晨妻子的頭銜和她靠偷/歡在一起。

最後的結局不盡如他意,他沒料想到,更沒料想到有一天會頂上殺人未遂的罪名,造成這個後果的原因一小部分是醉酒,一大部分可能是心理素質。

江曼記得馮原說起過的一件事,鄰居夫妻離婚,鬧來鬧去大人沒事,最後卻造成孩子自殺死亡。

這個孩子的心理一定異於常人,否則不會這樣。

常人壓力大時想過自殺,想過死亡是什麼樣子的,但真正有勇氣自殺的有幾個呢?

江斯年便是豁的出去,有這樣勇氣的非常人,可恨,又可憐。

江曼不知道童沁是否還會心疼江斯年,王若可是否還在想念著江斯年,周兆婷對他,又會愛多久?是否瞭解他,瞭解那個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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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陸存遇出院回家。

江曼照顧小的,照顧小的爸爸,不提那些事,一個字都不提。陸存遇肩膀上的傷口很深,江曼偶爾給他處理起來,會害怕,沒有叫護士過來。

還流著一點的血,她腿發軟,陸存遇的視線一直望著她白皙的頸,書房裡燈光昏暗,她的樣子是柔和的,陸存遇略粗糙的手掌突然攥住了她的一隻手,江曼頓住,抬眼看他,她的手上拿著鑷子,上面是消毒棉球,四目相對,他望近她的眼底:“很疼。”

“我知道。”江曼低頭,忽然忍不住掉下眼淚。

江曼抬手,要擦眼淚的手卻又被他攥住。

陸存遇把她抱進懷裡,肩膀還疼,把她固定在懷裡朝她耳邊說:“老婆,我們結婚了,彼此信任,這中間不曾發生過真正的爭執,為了孩子的事拌嘴,我可以給你道歉,這一輩子我甘願在家裡的地位永遠排在末後,”他頓了頓,重新又繼續:“有些問題我們必須面對,江斯年這個人曾讓我哭笑不得,我從不把他當成對手,但他真有本事讓我把他當成對手,酒是什麼?酒是人犯錯的通用理由。我們呢,追求你時,酒是曖/昧的膽子,迷離情愫。對你來說,酒是社會應酬的潤/滑劑。但對於江斯年這樣一個內心駕馭不了行為的人來說,酒便是公開販賣的毒/品,喝多了,能麻醉人性,釀成傷人的大錯,酒後殺人的有沒有?你說說看,我該不該原諒他?”

江曼在他懷裡聽著,他的一條結實手臂橫在了她的小腹位置,溫熱的掌心則是貼著她的腰際。

“公平些。”江曼僅能說出這三個字。

他懂她。

正如她也很懂他。

他說出那“很疼”兩個字的時候,便代表了不會原諒。

她說出“公平些”這三個字的時候,便是不希望他從中做些什麼,讓原本可以公平的審判變得不會公平,這個怨不能再結。

他說:“兩年,起碼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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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斯年的案子已經立案偵查,證據明顯清楚,交給了檢察院,檢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訴,偵查期間,關鳳給兒子請了律師。

關鳳想見一見江曼,關鳳不認得陸存遇,更見不著人,只能從江曼方面下手。

江曼這段時間很少出門,電話號碼早已換了,兒子兩個月多,根本就離不開她。

陳如去見了關鳳,表達了江家人也是江斯年的家人,都為江斯年這事上火,但這事擱在誰身上誰能轉身就忘掉原諒?何況女婿肩膀上的傷那麼嚴重,每天疼著。這個情,陳如表示自己真的不能跟女婿去說,說了準會鬧出別的事。

陳如跟關鳳說:“斯年是個成年人了,酒是什麼東西該有個分寸,小曼後來聽他說,他一直有在看心理醫生。那我就得說兩句了,關姐,這孩子17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