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傳來。
而其中一團煙火,更是準確的落在油井中的儲油槽旁,那煙火,好似沒有止盡一樣,沖天而起,宛若平地上出現的一尊火焰巨人,足有五十米高。
極遠處的高地,又是連串的爆響,兩秒鐘之後,油井還未消散的煙火,再次綻放更加耀眼的煙火。
宛若滅世。
這可是油井,抽個煙都不讓,嚴禁煙火的地方,此刻,在這連續不斷的迫擊炮火轟擊下,爆炸宛若連鎖反應一般,恐怖的蔓延開來。
大片的工房被氣浪掀開,幾個倉皇逃竄的工人在躲避著蔓延的火焰,卻只能被火海吞噬,甚至於那些成排的鋼鐵巨人,磕頭機也在烈焰之中吱吱發響,宛若垂暮的老人,緩緩傾覆。
薛建新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烈焰焚世的景象,唯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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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另類的奇葩
跑,所有人都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他們可以預見自己的下場。
薛建新也能,看著那車隊逐漸接近,他甚至能聽見車上士兵興奮的歡呼聲。
每一次游擊隊的攻擊,都是一場血腥的屠戮。
像眼下這種情形,薛建新覺得,車隊會在人群外圍停下,車上焊裝的重機槍會噴射出火舌,瘋狂的吞噬掉每一個人。
在攻打城鎮,進入巷戰之前,對平民進行掃射,幾乎是各反·政府武裝的一種習慣了。
而眼下,正值清晨,大批油井工人走出城鎮,恰好撞上槍口上。
薛建新似乎已經感受到子彈撕碎自己的身體,他想跑,可身體宛若灌鉛一樣,怎麼也動不了。
“老薛,你傻了,還站在這兒幹嘛,這群傢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不跑等死嗎?”井上的一個工友看到了薛建新,一把拉過薛建新,扭頭就跑。
不過兩條腿,明顯的跑不過四個輪子,幾乎是下一刻,汽車的轟鳴聲已經出現在了身後。
可是,預料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以至於,薛建新都有一種臨死前受到折磨,渴望來個痛快的詭異感覺。
“讓開路!”
身後傳來一聲怒罵,但依舊沒有槍聲。
這幾句罵聲,薛建新聽懂了,心下一陣目瞪口呆,扭頭一看,更是直接呆滯。
那些兇殘的游擊隊士兵,本應架著機槍一通瘋狂的掃射,但此刻卻沒有,領頭的皮卡車上,兩個士兵單手舉著ak,另一隻手不斷的做著手勢,嘴裡咒罵著,讓道路上的人躲開。
而皮卡車,竟然也減速,躲閃起路上來不及跑掉的工人。
什麼時候,這群傢伙如此“禮貌”了?
薛建新跟工友閃在一旁,目送車隊罵開人群,向鎮子北方而去,心下冒出一個天大的疑問。
見過太多的游擊隊,這裡根本沒有政府軍和所謂反·政府軍的區別,有槍就是老子,沒槍只有挨宰的份兒。
黑丁格那些守衛,不也是照樣該殺就殺,任意屠戮平民。
而當兩支武裝力量相撞的時候,那更是一場好像比試著,誰能屠殺更多平民的較量一樣。
可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完全顛覆了薛建新的認知。
這就好像讓表子從良一樣,根本就是在開玩笑。
“老薛,我咋有點兒鬧不明白了。”身旁的工友嘀咕了一句。
遠處的迫擊炮聲也停歇,短短的兩分鐘,大片的油井已然化為一片火海。
車隊也已經遠去,驚奇的是,此地上百名工人,竟然沒有一個被殺。
薛建新搖搖頭:“我還犯迷糊呢,這些傢伙,好像跟別的……不太一樣。”
是啊,如此禮貌紳士的暴匪,另類到奇葩。
看著那化為廢墟的油井,薛建新更是想不通了。
石油是北蘇國經濟的根本,便是在阿卜耶已這種亂到一塌糊塗的地區,各武裝勢力還是極為剋制的。
只要不是殺紅了眼,窮途末路了,一般不會攻打油田,毀滅油井。
他們更喜歡衝入城鎮,任意屠戮,跟守衛的武裝勢力打巷戰,奪取城市,搶劫,屠殺,抓人,狂玩一場,補充新兵,趕往下一個城市。
油井,油田,亦或者輸油管道,他們都會選擇性的忽略,因為他們也有默契,知道有油田,就有經濟,就有錢,就有人願意工作,積攢財富給他們劫掠。
可眼前這夥傢伙,對平民視而不見,反而用迫擊炮這等重型火力,去攻打油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