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經過的人,不說九死一生,卻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安德魯經驗豐富,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從邊境線那邊,穿越荒漠來救下楊天,帶著楊天二人再翻越回去,自然不成問題。
只是過程很痛苦,火熱的驕陽,一望無際的荒漠,走上一個小時也見不到一隻活物,只聞風聲,斷絕一切生機,如此景象,死寂的讓人絕望。
楊天不知道自己能否支撐下去,但至少周凱不能,進入荒漠沒多長時間,這傢伙就中暑了,只能讓楊天三人輪流抬著他走,行進速度一下子慢了不少。
雖說這裡不會刮撒哈拉沙漠上的黑風暴,但還是有不少危險的,隨處可見的毒蠍子,藏在沙礫縫裡的響尾蛇,長時間停留,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選。
只能連夜趕路,幸好夜晚降臨,溫度降低,周凱恢復了不少,不用人抬著了。
用了十四個小時,四人才翻越荒漠,正式進入蘇丹境內。
之後的事情也就好辦了許多,找到停靠在某個小部落裡的汽車,狗頭與安德魯輪流駕駛,趕往喀土穆。
而楊天,直接倒在了後車座上,跟周凱一樣,睡成了死豬。
這幾天,楊天一直保持著精神的高度緊張,怕軍方的人追蹤到自己,怕哈姆勒的黑吃黑,還有兩場戰鬥,耗盡了他的精力。
難得的寧靜。
……
再睜開眼,汽車已經行駛在了喀土穆的公路上。
“楊子,快看,那路邊賣的是什麼,柴火嗎,蘇丹很窮,也沒窮到燒灶火的地步吧。”周凱比楊天醒的早,睡了一覺,又恢復了生機,興致勃勃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嚷著讓楊天去看。
楊天循著周凱所指看去,就見並不算寬的四車道公路兩旁,搭著一個個四面透風的木棚子,前面堆積著大量劈好,小臂長短的乾柴。
的確像周凱所說的,是在賣柴火。
狗頭從副駕駛座上回過頭來,笑著解釋道:“那可不是燒火用的柴火,是本地產的一種香木,跟檀香木差不多,燒了以後,會產生煙。本地的女人,就拿這種木料燻身體。聽說每天都要燻,因為蘇丹的男人特別喜歡這種香味,要是不燻,就不讓女人上床。嚴重的,因為這都可以申請離婚。”
“日了,天天拿這玩意兒燻,不是找不自在嘛,還不如買點香水噴噴什麼的。”周凱咋舌不已。
楊天同樣詫異,這些異域風情,還真只有親眼見了,才能瞭解。
駕駛汽車的安德魯回過頭,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道:“給你們個忠告,本地的女人不能上,他們身上那種香味,臭死了,聞著想吐。”
楊天無言,不知道信奉伊斯蘭教居多的北蘇丹女人,是否會從事這種皮肉生意。
“楊天,我們先去酒店安頓下來,這兩天你好好歇歇,我帶你四處轉轉,有什麼事再說不遲。”狗頭提議道。
楊天沒有拒絕,購買僱傭軍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
南蘇丹鬧分裂的時候,喀土穆沒少遭受炮火的洗禮,這幾年的不斷發展,堂堂一國的首都,還不如國內一個地級市來的繁華。
在市區唯一掛的上星級的酒店住下,狗頭也直接搬了過來。
給他的十萬現金,已經花的差不多了,跟安德魯一起,住在市區的一家小旅館。現在楊天這個土豪來了,自然要旗幟鮮明,打土豪。
安德魯有三年的僱傭兵史,掙的不少,花的也快,也是個窮光蛋,楊天邀請他一起搬過來,立馬就同意了。
照他的話說,這家酒店提供的特殊服務是喀土穆最好的。
對此,楊天表示無語。
酒店毗鄰市裡的恩圖曼居民區,照狗頭的說法,恩圖曼居民區是喀土穆的富人區,楊天對此表示懷疑。
那一排排獨門獨院,土黃色的低矮房子,怎麼看怎麼像農村的磚瓦房。
不對,現在農村都開始蓋別墅了,窮人才住磚瓦房。
以前只聽說,蘇丹是世界上最窮的國家,沒有之一,現在見了,才算是相信。
休息了一晚,楊天沒怎麼睡好。
房間的隔音效果實在不怎麼樣,住在隔壁的安德魯哼哧哼哧折騰了一夜,氣得楊天幾回想衝過去,胖揍安德魯一頓。
而清晨,下樓吃早點的時候,楊天發現安德魯竟然神采奕奕的,見到楊天,還主動打了個招呼,親切的衝楊天笑。
他當然對楊天親切了,昨晚上兩個黑曼巴的錢,就是楊天來買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