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有異,要不是桑庫洛事先讓所有人在身上塗抹野獸的腥血和內臟,此刻,想必自己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或許,連一條肉片都不會剩下
正當所有人皆是冷汗涔涔,期盼著這批兇獸儘快離開時
雷恩腰際邊的樹洞中,
突然,探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竟然,是一隻足有大腿粗細的千足蟲的腦袋
趴在雷恩身後的索斯格爾立刻發覺,卻不敢動彈半分,不能發出警示,只能瞪圓了眼睛看著這隻全身披著黝黑甲殼的大蟲子,蠕動著它上千條節足,一點一點的從洞中爬出,慢慢的,沿著雷恩的衣衫向上爬
眼睜睜的看著這麼一個噁心的玩意爬在雷恩的身上,索斯格爾忍不住寒毛倒豎,自己的後背都開始痠麻起來,心中咒罵自己的天賦元素為什麼是雷電而不是風暴,要是現在能颳起一陣微風,也好過什麼事都做不了
當千足蟲悠悠爬到雷恩的後脖頸,
忽然,停下了
長著兩根長鬚的頭顱,向上一抬,一雙駭人的巨咢,張了開來
索斯格爾頓時驚覺,這千足蟲,竟然也是一隻兇獸,它正瞄準雷恩脖頸上的血管,隨時,都會一口咬下
雖說以這蟲獸的體貌判斷,不會對雷恩造成什麼傷害,但蟲獸的厲害之處不在於外傷,而是隱藏在那巨咢中的劇毒液體,即使只是微小的傷口,只要毒液流入血脈,經由血脈傳遍全身,哪怕短短几分鐘時間,到時,再強的鬥氣,都無法阻止身體的潰爛壞死
銀色的電芒,在索斯格爾的周身隱隱竄動,雙眼死死盯著那隻天殺的臭蟲,將心一橫,他準備不顧一切先救下雷恩再說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異變突生,這蟲子肥大的身軀猛地一顫,詭異的顫抖從它的腦袋開始,像拍向海岸的潮水一般蕩過每一個枝節,隨後,這黝黑的大蟲子全身僵了片刻,腦袋一歪,癱軟向一側
還沒等索斯格爾卡在喉嚨裡的一口氣吐出來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那千足蟲的軀體竟然從雷恩的身上滑落,眼看就向樹下摔去
這麼大一坨蟲獸身子砸了下去,可想而知,必定會引來樹下兇獸的注意
此刻的索斯格爾,真是連腸子都悔青了,為什麼自己偏偏早早就套上了重鎧,其實現在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接住屍體不至它落地,可現在,哪怕動一動手指,這笨重的金屬架子都會發出突兀的響聲
倏然
根本沒有向後看過一眼的雷恩,毫無聲息的伸出右手,將大蟲子的身軀輕輕托住,往自己身上一推
毫無聲息,動作輕柔舒緩,就好像,從止水中捧起一朵浮萍
當然,這誰都能做到
但索斯格爾卻看的呆了
嘴角肌肉扭曲著,呆呆看著雷恩的背影,心中納悶,難道這小子背後長了眼睛還有,這千足蟲怎麼就死了?
枝葉折斷的脆響,隨著沙沙風吟漸漸遠去
所有人,都長長出了一口氣,這十餘分鐘的驚心動魄,簡直像捱過了數年一般考驗著隊員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終於可以舒展一下手腳,
雷恩背過手,拎起背上足有數十多斤重的蟲獸,從容淡定,塞回到樹洞之中
在普雷西託的示意下,隊伍又在樹上待了十多分鐘,見再沒有什麼兇獸經過,才得以從樹上躍下
沿著深深凹陷的一片泥土向遠處望去,這些兇獸,倒是開闢出一條平坦開闊的道路
雷恩回憶起普雷西託曾經的描述,這裡的兇獸,確實有些古怪,說它們不似其他地方的暴虐兇性,也不盡然,一路上不斷的發起攻擊,就是最好的反證,但為什麼兇獸之間卻似乎保有著某種默契,能夠讓它們即便擠在一起,也能夠相安無事
難道,是因為某種召喚?或是別的什麼?
正思索著
忽然發覺,索斯格爾託著下巴,眉頭皺成個小疙瘩似的,歪著腦袋在審視自己
也不能開口發問,雷恩一臉困惑的看向他,似乎在問,我有什麼好看的
索斯格爾撇了撇嘴角,在背後比劃了兩下,又用雙指指了指他的雙眼
雷恩傻然一笑
原來,索斯格爾在問自己怎麼把那隻大蟲子給弄死的,又是怎麼把昏死的蟲子接住的
這個問題,實在很難解釋,要用肢體動作將靈魂力和靈魂視界表現的清楚明白,估計這個世間,沒有人能做到
雷恩只能目光呆滯的裝了裝傻,如果這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