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獸血的腥膩,黑暗中幾雙鮮紅的眼睛恍惚閃動著,4頭敖狼聳起全身鋼針般的荊máo,暗啼著踏過同伴的屍體,向一小撮嚴陣以待的人靠近。
最前的一頭首先發難,有力的後tuǐ猛力一蹬,碩大的身軀瞬間騰空而起撲向人群。一個壯碩的身影大喝一聲,就在敖狼銀白sè彎刀般的利爪快要刺中他xiōng膛的時,一面鐵質的盾牌生生將這全力一擊擋了下來,金屬碰撞濺起四shè的火huā。狼爪去勢未消,在鐵盾上劃出長長的痕跡和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滾開!”壯漢左臂奮力一展,鐵盾變擋為推,直砸在敖狼前xiōng。一陣悶響,遠遠摔在地上,但顯然沒有受很重的傷,滾了一圈又站了起來。
“那孩子怎麼樣?”壯漢回頭問道。
“沒有受傷,別分心!”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全身泥濘的孩子,半蹲著在隊伍最後,另外兩人站在隊伍的左右,這是一個典型的4人隊形。
“你這蠻牛真不夠意思,你看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關心那孩子,這兄弟怎麼當的。”一個學者樣的金髮男人沒好氣抱怨,他的左肩四條可怖的爪印,森森的骨頭已經lù了出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不tǐng的喘著粗氣。
“你這算什麼,上次他為了救曼迪,差點害我做了替死鬼。”另一側的短髮男子雖然接了茬,但銳利的目光一直緊緊注視著不遠處的四條黑影。
“來了”短髮男子敏銳的判斷出敖狼的動向,四頭敖狼分三個方向向他們撲來,兇獸雖然沒有人類的智慧,但是殘酷的生存法則鑄就了它們特有的戰鬥傳承,如果不是強大的個體,那就必須是強大的團體。兩頭敖狼向兩側一躍,率先發起攻擊,顯然它們也清楚右側受傷的人已經沒有戰鬥能力,而分散攻擊會衝散對方的隊形。
頭狼低嘯一聲,最後的戰鬥開始了。
三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四雙血紅sè的兇眸霎時欺近。
“皓月!”金髮男子莊嚴的低喝,用盡全力高舉起左臂。只見他左手中的珠子迸裂開來,散發出刺眼的銀光,瞬間撕開了周圍的黑暗。
強光閃耀下,那四雙兇眸頓失視覺,金髮男子也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脫力的坐在地上。
一聲悅耳的破風之聲,從隊伍中掠出,伴隨一聲悶響,箭矢chā入正面一隻敖狼的右眼,沒有半分遲疑,左側的男子橫握著巨斧疾步上前,手起斧落,正前的壯漢向右側一個翻滾,右手的長劍向狼腹猛刺。破風之聲再起,正面最後一頭敖狼在還沒有睜開兇眸的瞬間,逝去了生命。
女人的手中的長弓嗡嗡迴響,身在隊伍最後的她,正保持著一個優美的餘勢,一個標準的銀月(弓箭手)勢。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金髮男子首先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咳嗽,然後壯漢和巨斧男也紛紛豪放的大笑。最後時刻眾人表現出的堅毅和果敢成就了一次完美的配合,猶然而生的是一種無比的痛快,和隊友之間彼此信任的快感。
女人俯下身,感覺到孩子的氣息穩定,一顆心放了下來。隨後掏出腰間的匕首走向敖狼的屍體,從容而熟練的將敖狼的前爪割下,然後和巨斧男一起將狼皮小心的整張剝離開,取走了狼發達的後tuǐ可以作為不錯餐食。
“村莊不遠了,”女人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在森林中,銀月的鼻子是最可靠的嚮導,“法瑞爾,你還行不?”
“反正沒死,不過回去得大修咯,麥斯,揹我!”金髮的法瑞爾賴在地上,肩膀的傷讓他動彈不得。
“是個男人就自己走回去”巨斧男麥斯沒好氣的說,“我只背女人和斧頭”
壯漢一聲不吭的扶起法瑞爾,像提小jī一般單手把他扛在肩上,同時另一手扛起裝滿戰利品的麻布袋。
“你看,你看,還是索姆像個男人,你就一輩子揹你的廢銅爛鐵吧!”
這個法瑞爾向來愛耍嘴皮子,但是隻要戰鬥起來,他卻是最可靠的戰友,而且也是村裡唯一的魔法士。麥斯沒好氣的朝他做了個威脅的姿勢,扛起自己和索姆的裝備跟在後面。
7天前,曼迪(銀月)、索姆(戰士)、麥斯(戰士)和法瑞爾(魔法士)一起,從家鄉馬蹄村離開,進了藏蹤森林,目的是為了收集森林中有價值的植物和獵殺野獸甚至兇獸,這樣的冒險每個月都必須進行,這是一種謀生的方式,也是一種危險的歷練途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是村裡這一代為數不多的戰鬥力。
說起這次的冒險,倒確實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