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起來。
“應該能吃了。”
她嘗試地拿筷子弄了一點出來,嚐了嚐,眼睛蹭地一亮:“好吃哎。”
這話一說,兩孩子就跟得到允許的狗崽兒似的,蛄蛹蛄蛹地往王姝身邊擠。此時眼巴巴的模樣,哪裡還有當初在她爹身邊那股子皇家子弟的驕矜。沉穩得不像孩子的小老二都一臉嚴肅地依偎在他娘身邊,目之灼灼地盯著王姝。薛泠星就坐在一旁笑看著,心裡感覺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幸福。
王姝無語地看著兩饞貓,讓喜鵲拿來紙。卷著給包起來,分成兩半:“一人一半啊,小心燙。”
呦呦嘻嘻一笑,拿到自己的就乖乖巧巧地坐到一邊去吃了。
小老二別的東西吸引不了他注意,吃東西時格外專注。這一點上,當真十分像他那好吃的父母。王姝也是因為這,確定了小老二是她跟蕭衍行親生的。
剩下的撥出來,讓每個人都嚐了嚐。還別說,吃東西就該講究個意境。大雪天在深山火堆旁,背靠著帳篷,蜷縮著吃熱乎乎的烤紅薯,真乃人間一大美事。
東西帶得多,每個人都能分到點兒,吃了個高高興興。
一行人在山裡待了一天,天黑之前啟程回的。雖然好似什麼也沒做,就在山裡吃兩頓飯。但孩子們下山的時候都累了。小老二窩在王姝的懷裡,安安靜靜地睡著。呦呦倒是還有精力,拉著她舅舅非得去山裡打獵。讓王玄之必須帶她上馬溜一圈才願意走。
王姝無奈,只能就
地等著王玄之帶孩子溜幾l圈回來。
她靠在火堆旁邊,懷裡抱著個小的。
其他收拾行李、洗刷的事兒便交給薛泠星和宴安。薛泠星難得親力親為,提了一個小盆就往山谷裡走。雪雖然下的不深,但落在地上掩蓋了道路崎嶇,看不出雪覆蓋下面是深是淺。她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湖邊走,宴安拎著一堆鍋碗瓢盆跟在後面。
大雪下了一天,落地上一層白霜。薛泠星走得慢,其實並非沒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她的複雜心思宴安似乎是不知,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薛泠星作為大家閨秀,其實甚少獨自在野外行走。今日跟王姝出來,為了輕車簡行,身邊沒帶丫鬟。哪怕這個地方離莊子不遠,對薛泠星來說,依舊是很陌生。此時在雪地裡走,一不小心就沒踩穩,身體左栽楞右栽楞,眼看著就要往山下滾去。
身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個人二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人給扯拽了起來。
薛泠星冷不丁腳踩空,心也一瞬間跳到了喉嚨眼。
等她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回過神,發現自己胳膊被人拽著,趕緊退開。不過許是天生一張雪白的皮,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很明顯。此時意識到自己與外男格外貼近,這會兒臉紅了個透。頓時手裡的盆咣噹一聲丟地上,慌張地就要道歉。
“對不住,沒站穩。”
“無事。”宴安倒是沒什麼別的意思,見她站穩就鬆開了手,“你沒事吧?扭到腳了?”
薛泠星心臟跳得有些快,搖了搖頭。
他低頭瞥了一眼,見她腳藏在裙襬裡頭,便剋制地收回來。
薛泠星有些尷尬,出門在外,她穿了這麼長的裙子。難怪走兩步就摔跤。此時有些不好意思看宴安整個人捲縮成一團。
兩人已經走出帳篷有段距離遠,再回頭都看不見帳篷的頂。讓薛泠星迴去也不行,他於是舉頭四望,想著扶她過去哪裡坐一會兒。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看到一棵四人合抱之木。樹根嶙峋地凸出來,他於是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看向薛泠星:“不介意的話,我扶你過去?”
薛泠星想說自己沒有扭到腳。但動了一下,又一股抽疼,疼得她臉色一變。
宴安於是也不徵求她意見了,小心地扶著她避開不好走的路。輾轉到一顆石邊上坐下。
“你先在這個坐著,我去將東西拿過來。”宴安丟下一句話,轉頭去路邊將鍋碗瓢盆拿過來。
薛泠星十分尷尬,此時根本就不敢看他。掩耳盜鈴的鵪鶉似的,埋著腦袋坐下來。聽他腳步聲遠去。直到耳邊聽不見那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她才緩緩地抬起頭。
宴安的身影在雪地裡看起來格外的高大,走在積雪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
心裡有種微微澀的感覺,薛泠星抬手擦了擦眼睫上落下的雪。她都已經二十一歲了,旁人像她這個年紀成婚早的,興許都已經當了祖母。偏她還不知羞的,總有些小女兒情思。薛泠星繡鞋中的腳趾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