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她從床榻上爬起來,發現靠書房的窗戶是開著的。
王姝有些奇怪,叫來喜鵲問。
喜鵲對著窗戶
看了半天(),撓了撓頭:≈ap;ldo;估摸著是昨日夜裡沒插上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被風給刮開了吧?”
王姝一想也是,昨夜她夢境之中確實聽到咣噹一聲。冬日裡夜間寒風大,能把嬰兒手臂粗的樹枝給颳得一節一節的,吹得窗戶開也正常。
“往後記得插上栓。”王姝打了個哈欠,“不然早晚得著涼。”
喜鵲訥訥的應諾。
這之後,王姝發現,她這屋裡的窗戶總是會被風吹開。半個月裡總有那麼三四回。且每次她都能聞到熟悉的氣味和聽見咣噹一聲木頭砸在牆板上的聲響。
且不說她心裡懷疑有鬼,就說過了年,涼州這邊突然間熱鬧了起來。
花氏的身體不好了,非常不好。原本還能靠一口湯藥吊著命,如今身體已經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蕭宅那邊日日有大夫進進出出的,卻總是沒有一個好的訊息。府裡愁雲慘淡的,後宅的女眷一個年以後都跟著消沉。京城這邊後宮也是。
鍾粹宮失勢以後,太子也跟著遭了殃。先前江南賑災款在經過這一年的追查,終於查到了太子頭上。
大理寺把確鑿的證據扔到金鑾殿上,皇帝就算想替蕭承煥遮掩都遮掩不住。
有那激進的朝臣以頭碰柱上諫,當庭要求太子返還賑災款。並且為江南死去的幾千百姓向天下謝罪。原先就有質疑太子德不配位的輿論越演越烈。更多的人,為了八年前的廢太子舊案,這幫朝臣聯手在皇家宗祠先皇牌位跟前逼老皇帝鬆口。
老皇帝避無可避,最終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大理寺案件重審。
朝堂內外,一片喧譁之聲。
年過一過,蕭衍行收到了一個來自顧斐的包裹。
顧斐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秘密綁了那日在承郡王梅花別莊上遇到的紅鼻頭。也正是因為這個決定,他順藤摸瓜地查到了更多的東西。譬如紅鼻頭手中留有的諸多蓋有廢太子私印的信件。當搜到這些東西,顧斐立即意識到問題嚴重,當機立斷地將所有東西快馬加鞭寄來了涼州。
蕭衍行在看完包裹中所有的東西后,立即命人快馬加鞭送朱德勇進京。
所有的證據早就準備妥當了。蕭衍行被貶涼州的這八年,私下從未停止過追查真相,就差這兩個關鍵的人物。如今人物湊齊,只要案件一重啟,這審理的過程便十分迅速。
這不,案件一經由大理寺公開審理,過去蓋在蕭衍行頭上罪行就再也扣不住了。先不說販賣鹽引之人早已被斬,當年廢太子縱容輔臣貪汙受賄也證據不足。其中最最致命的一項罪名,廢太子涉嫌通敵賣國,常年與外族有書信往來。
這項罪責自紅鼻頭,也就是趙寬被抓。顧斐搜到的那包東西上呈,這些罪責便被一個一個地揭掉。所有的事情再立不住腳,那一切就得從頭再算。
大理寺還了廢太子清名的同時,當初廢太子在追查的案子便也隨之重啟。
十年前的朱德勇中舉被冒名頂替案子被徹查,與案件相關的朱家人和涉嫌殺人的鹽商一家被全部下獄。
() 至於十多年前的吏部尚書朱越早在去歲因年事已高,早已致仕。他在朝堂上殘留的那點勢力還不足以遮掩所有事。
隨著證據一項一項的提交上大理寺,曾經被掩蓋的一切便被曝露於陽光之下。
朱家一家因科舉舞弊、賣爵鬻官、草菅人命等罪名被滿門抄斬。朱德勇被頂替的功名歸還於他,但這麼多年的遭遇卻沒有什麼實際性的補償。
朝廷能補發他俸祿,為了彌補他多年遭遇的苦難而安置他。卻不能讓他喪命一家人活過來,更不能讓他斷掉的腿和瞎了的眼恢復。也因為身體殘缺,他基本無緣於朝堂。哪怕他心性並未因這十幾年的苦難而毀損,他的仕途也從身體殘缺的那一日終結了。
而早年滾釘板敲登聞鼓的瘸腿老嫗,九年前就已經死在了登聞鼓下。那釘板不是人能滾的,滾過一次就是去掉半條命。老嫗本就身體孱弱,釘板滾完下來就有進氣沒出氣。
大理寺還了這家人一個公道,只不過這農戶一家人沒有人活著看到屬於他們的公平。
至於七年前被貪汙案牽連的一眾人,有的沉冤昭雪,有的早已死在獄中。綾人家得到正名,綾人羽也終於擺脫了三代不能為官的責罰。將他多年前的功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