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命人從涼州本地尋來的。這要是在以往,蕭衍行是決不允許孩子受這份委屈的。但王姝不喜歡自己院子人太多,更不喜歡這些人整日地圍著小孩兒。若非她還沒通奶,她都想自個兒喂。
姜嬤嬤和袁嬤嬤聯手勸,日日勸,才把她吃藥下奶的主意給勸回去。
王姝本以為自己生了孩子性情會變,會變得把孩子放在首要位置,自己則退居二線。結果發現她這自我的性格還是沒變多少。孩子雖然重要,她還是會更愛護自己。
小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的,變化極大。
蕭衍行從巴蜀趕回來的路上耗費了小十天。這兩小老鼠也脫去了皺巴巴的紅皮子,變成了平整的紅皮子。先前醜哭王姝的樣貌,看起來沒那麼驚人的醜了。
孩子爹抱著將將只有四斤的小女兒,心裡難免有些不服氣:這不是漂漂亮亮的麼?哪裡醜了?
這倆孩子別看出世的時候小,賊能吃。又能吃又能睡,還不怎麼鬧騰。才十天,五斤多點的哥哥就漲到了七斤,三斤多點的妹妹也漲到了四斤。姜嬤嬤和喜鵲等人瞧著她們這麼能吃,變著法的讓後廚給兩個奶孃做好的。她們吃得好,才有足夠的奶水喂孩子。
倆奶口的奶孃是頭一次見男主子。不得不說,被男主子驚人的皮相氣度給震得大氣不敢喘。生怕呼吸聲大點兒,驚到了這家男主子。
蕭衍行抱抱這個,又看看那個。心裡聳動著一種莫名的酸澀。
這是他跟姝兒的孩子。
名字早在王姝懷孕的訊息傳到邊境時,蕭衍行就已經取好了。當時不知男女,剛好取了兩個名字。
() 想著若是生了男孩兒,便喚作蕭君珩,君子如珩,羽衣顯耀。這是他對兒子的期許。若是女兒,便喚作蕭風眠。但欲移床倚西壁,共師飽聽松風眠。女兒他就盼著她自在一生。
如今剛好,一兒一女,兩個名字都用上了。
蕭衍行細細地端詳了兩孩子的眉目。如今還看不出往後樣貌,但他跟姝兒的孩子不可能醜。兩孩子一出世便髮絲極烏,眼睫濃密纖長,往後絕不可能會醜的。
在偏房呆了片刻,蕭衍行才放下孩子離去。
簡單地用了點吃食墊肚子,他又悄無聲地地回了主屋。
王姝睡得天昏地暗,彷彿天塌下來也叫不醒。自打生產過後,她就十分嗜睡。小梁診脈後沒發現不妥,就是生產耗費了太多的精氣,需要靠多吃多睡修養身體。宅子裡的人巴不得王姝多睡點覺,搭配廚房藥膳師傅的補身子藥膳,快點把王姝消耗的精氣補回來。
小梁和侯大夫還有一套產後修復身體、幫助產婦排惡露的手藝,日日中午都得給王姝來按一套。王姝疼得齜牙咧嘴也沒辦法,這手法疼歸疼,是真的管用。
此時且不提,就說蕭衍行看著床榻上的人,默默地將人樓進了懷裡。
王姝一大早醒來冷不丁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裡,差點沒嚇死。
等看清是誰,心裡的一股惡氣就噌地一下冒上來。因為生產,突然轉換了身份。王姝心裡一直憋著一股惡氣。蕭衍行這狗東西,可算是回來了。
兩人僵持了這麼久他都是冷淡處理,如今竟然又爬到她床上來。
王姝一把捏住他的鼻子,捂住他的嘴,冷冷地等著他驚醒。
還別說,蕭衍行這一路勞累,兼之睡在王姝身邊安心,這一覺睡得確實有些沉。不過他常年習武,本身十分警覺。王姝才捏住他的鼻子時,他其實就已經驚醒。不過他心肺功能比一般人強太多,憋氣能憋許久。好半天才緩緩地睜開眼睛,一把將王姝死死扣在了懷中。
“你別動我!”王姝小臉氣的緊繃,“我身上疼,你別碰我!”
蕭衍行抱著她的胳膊一僵,慢慢地鬆了一些,卻沒有完全鬆開她。一雙眼睛睜開靜靜地凝視著眼前人,滿眼剛睡醒的水潤和清亮。眼底還殘留著熬夜的青黑,蕭衍行沒貿然開口。
王姝拉不開他的胳膊,只能這麼跟他對視。
“爺,你終於來了,咱們是不是該談一下了?”拖延的夠久了,是時候開誠佈公了。
“嗯。”
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蕭衍行緩緩地應了一聲,才慢條斯理地鬆開了王姝,坐起身。
他方一坐起身,蠶絲被子便從他的身上滑落到腰腹。簪子拆了,他一頭的頭髮披散下來。褻衣有些鬆垮,看得見裡頭深凹進去的鎖骨和流暢的肌理。冬日裡養膘的那幾個月,顯然他沒養多少膘出來,反而還瘦了許多。此時半靠在床柱上,伸手給王姝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