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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頭聽著動靜的姜嬤嬤喜鵲等人,恨不得給王姝跪下來。自家主子這是徹底不打算跟主子爺和好了麼?都已經幾個月過去,兩人還在為這件事爭執。
王姝也不想反覆地為了這事吵,是蕭衍行一直不鬆口。
蕭衍行自然不能鬆口,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這般執著不鬆手,他不曾深究過這裡頭最根本的原因。
或許隱約知道,但他不願追根究底。
誠如王姝所說的,一開始納王姝入後院,確實是為王家的財富與人脈。
最初王姝於他來說,其實跟溫家的溫氏是一樣的。不過是他淪落到西北涼州小地方,為了儘快脫離窘境而尋找的兩塊跳板。但人是會變的,人心也會變。他不覺得自己離了王姝會不行,也不認為王姝獨一無二。但拒絕王姝會飛走這個可能,想一下就覺得心臟被揪住了。
扔下一句“我只能答應你,身邊除了你,不會有別人。”他攜一身冷冰冰的氣息離開了主屋。
王姝看著他的背影遠去,莫名有種蕭衍行在逃避的錯覺。王姝偶爾也覺得奇怪,明明蕭衍行不是個固執己見不知變通的人,偏偏在放她走這件事上固執得令人頭疼。
蕭衍行人走了,王姝喚人進來梳洗。
王姝如今還在月子裡,暫時不能沐浴或者洗頭。但為了保證身體清潔,她每日擦洗得很勤快。姜嬤嬤端著熱水進來,看著王姝的眼神欲言又止。
不過王姝不想再提這事,這是她跟蕭衍行之間的問題,不需要任何人摻和。
見王姝看也沒看她,姜嬤嬤便將到嘴邊的話嚥下去。
小心地兌好熱水,
() 伺候王姝洗漱。
……
蕭衍行從主屋出去後並未離開王家,而是去了龍鳳胎的屋子。
兩龍鳳胎五更天的時候剛吃過奶,如今人還在睡。蕭衍行只站在一旁盯著孩子看了看,並未打攪。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才一夜孩子就又長大了點兒。蕭衍行看完了孩子便順勢在偏房洗漱,奶孃們等閒不敢進去打攪,都在屋外頭候著。
等他洗漱好出了偏房,奶孃們才進去屋裡。
莫遂昨夜也是在王家歇息的,早早就趕來了主院。不過他是男子,不方便進屋裡去便一直在屋外頭候著。聽見主屋有動靜了,立即下去端了早膳過來。
蕭衍行用過些早膳墊一墊,這會兒已經不氣了。
他慢條斯理地擦拭了嘴角,淡淡地開口道:“去把王玄之給叫過來。”
“?”
莫遂愣了一下,不曉得自家主子叫王家小公子作甚。但還是立即應諾,“是。”
王玄之原先是由嚴先生和秦先生一起授課。嚴先生教文,秦先生教武。後來秦先生被派出去之後沒回來,就由韓家軍裡頭一個校尉正式地給王玄之傳授武藝。穆老先生則是後來被安置在王家,見面多。又恰巧私心裡十分欣賞王姝,便也偶爾會教一教王玄之。
王玄之被喚到蕭衍行跟前時,人還有些懵。不知這位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殿下為何會找他?他眨巴了幾下大眼睛,不知該怎麼稱呼蕭衍行。
“就叫姐夫吧。”蕭衍行一眼看穿了他的窘迫,先開了口。
王玄之心裡想說,他算什麼正經小舅子。但蕭衍行允許了,他自然上道兒地喊了一聲:“姐夫。”
“嗯。”
蕭衍行點點頭,而後便開始考教王玄之學問。
王玄之滿打滿算,跟著嚴先生和穆老先生學也才一年多。
這一年多,兩位先生著重給他打基礎。太深奧的經文子集類的知識卻是沒怎麼教導過的。嚴先生側重於讓王玄之明理,想著王家家業大,平日裡的教學也會新增些商經;穆老先生則側重於開拓王玄之的視野和腦筋,熱衷於以事論學問。
蕭衍行連著考問了幾個題,王玄之答的只能算差強人意。
幾個問題一問完,王玄之估摸著也知道自己答得不夠精彩,抿著唇沒說話。
花廳裡安靜無聲,蕭衍行修長的手指點在桌子上,倒也沒有說什麼。抬眸打量了下王玄之,過了年這孩子已經十四歲。樣貌跟王姝不同,估摸長得比較像父親,眉目間很有一種男子舒展的俊朗。曾經他在這個年紀,已經在接觸朝廷要務。但王家的情況跟一般人家不同,自然不能等同視之。
蕭衍行只是讓他回去抽空將經文子集類的書籍多看一看,便揮揮手讓他回去。
人走遠,蕭衍行才眉頭微微斂了起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