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伯考為見皇帝,當朝撞柱。
蕭承煥不為所動,為了殺雞儆猴,憤怒之下下令不準任何人給聶伯考救治。愣是讓這位剛正不阿的老大人沒能安穩地度過七十大壽,死在了年關。
聶伯考的死激怒了不少人。一時間,諸位老臣結伴跪在玄武門外,懇請面見皇帝求公道。
蕭承煥被這幫人氣得吐血,氣憤之餘下手自然就更很。
在他看來,這幫人敢這般蠻狠的與他鬥,不過是沒吃到苦頭。人只有被打怕了才會真正乖巧。此時若不將這幫人氣焰完全地打壓下去,將來只會更受制於人。他是絕對不會慣著這幫老臣。誰敢反抗他,他就要打得這幫人再也張不開嘴。
八月之後,朝堂的局勢一片混亂,秋闈的結果卻是如期張布。
綾人羽的成績十分不錯。雖是臨時抓起來的學業,卻依舊在此次秋闈中獲得了前十的好成績。來年二月的春闈必當盡力。只要能走入官場,他將來勢必要大展宏圖。
不過他想一心專注學業,卻不能專注。幾次搬住處,還是被內務府的人給綁了。
呂黎幾次請他不來,哀求也無用。從去歲入秋就耗到了深冬,終於失去了耐心。命人在綾人羽參與詩社宴會時飲用的茶水中下了藥,而後套上麻袋裝進了宮。
旁人連書信都遞不進宮來,呂黎靠著不怕死的膽氣,愣是把一個大活人給裝進了宮。
好在蕭承煥此時為了應付那幫難纏的朝臣,早已無心關注後宮諸多事宜。還真就放過了呂黎。
當綾人羽從呂黎的床榻上睜開了眼,他整個人陷入了無法遏制的噁心之中。
這個在王姝印象中一直
() 笑著的綾人羽,此時面上一絲笑意也無。俊俏的臉龐彷彿敷了一層寒冰。冷冽的神態與平常的蕭衍行都差不離。他的手腳被繩子綁住了,衣裳也被脫得只剩下一條單薄的褻褲。烏黑的長髮旖旎地披在身後,他一言不發地盯著呂黎。
“兄長……”呂黎在他昏迷時還敢靠近,綾人羽清醒時,她卻不敢靠近分毫。素來冷漠的神情也變得委屈,怯怯地注視著床榻上冷漠的男人。
綾人羽沒說話,看呂黎的眼神彷彿在看一隻臭蟲。
呂黎被他的眼神傷到了,再被他多看一眼都要落淚的。她沒想到兄長竟然還如此恨她,她都已經不怪他害她不能生子,兄長為何就不能將她們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
“誰給你的膽子,”綾人羽的嗓音華麗而優美,冷冽時更顯高傲,“呂黎,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呂黎身體劇烈一顫,顫抖地跪坐到地上。
她想說她確實是不想活了,她早就不想活了。從她發現她愛慕著自己兄長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覺得自己不配活著。可是能怎麼辦?她如今不僅能暢快地活著,還能俯視眾人。整個宮裡,除了皇帝,她可以輕易地決定任何人的生死。
張了張嘴,呂黎想說的這些狂妄的話,在綾人羽嫌惡的眼神下卻沒能說出口。
她其實知道,自己如今所有的一切,在兄長心中怕是也不值一提。畢竟她能獲得這一切,都是兄長在背後幫助她。她就是兄長精心澆灌長出來的花,沒有兄長,她什麼都不是。
“我只是想見你……”呂黎不自覺的卑微了,縮在地上抬不起頭。
綾人羽沒有看她,掙了掙手上的繩結。
這繩結打得頗有技巧,越掙越緊。綾人羽掙了好幾下,反而將手腕勒得沒有一絲縫隙,當下便不動了。他抬頭環視了四周,自然猜到了如今這是在後宮。富麗堂皇的宮殿,精美的擺設。這屋裡除了呂黎,就只剩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裳沒了,這般逃出去也不太可能。
深吸一口氣,綾人羽閉了閉眼睛:“把繩子解開。”
跪在地上哭得可憐的呂黎身體一僵,沒動。
“別裝傻,我讓你把繩子解開!”
呂黎估摸著骨子裡有一種難以違背綾人羽命令的自我限制。看到他黑了臉,下意識地就爬起來替他解開繩子。結果剛解開了腳上的繩子,又很快回過神來。她就是故意綁住兄長的。若是解開了,兄長就不會安分地待在這裡了。
綾人羽忍受著她貼近,臉已經憋得鐵青。此時看她靠在自己身邊又不動了,頓時火上來了。
“解開!”
呂黎身體猛地一顫,身體往後躲,不敢看綾人羽:“我,我不解!解開了你就要走。”
“解開!”
呂黎瘋狂地搖頭。害怕看到綾人羽的眼神,她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