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十月初起,江南便開始接連的大雨。
江南素來多雨,但一般梅雨季節在五六月份。不會出現在深秋。
季節上就不對,何況此時的降雨量已遠遠超出了歷年來的正常雨量。即便江南本身河流發達,根系龐雜。這麼大的降雨量還是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堤壩崩潰,河床變高,已經幾次決堤沖毀了不少下屬村莊。聽說已經有一個州的百姓糟了災,已經有不少百姓流離失所。
王姝在查江南商鋪賬目情況的同時,也密切關注著江南災情的變化。
王家在江南是有不少產業的,大部分的水田都集中在江南地區。清河鎮的肥田用來種麥子、油麻、苞谷等作物,王家稻米的大本營其實是江南。
眼看著災情有蔓延的趨勢,王姝琢磨著在附近設定糧倉。
左右,王家在清河鎮下屬村落的糧倉全部找出來了,大約有三十處。每個糧倉都是有百個平方大小,且全都是堆滿了糧食。
託了王姝這些年埋頭優選優育的福,有了良種,產量一直有保證。
王程錦是個未雨綢繆的性子,早早囤積了足夠多的糧食。王家糧倉的糧食多到夠闔府上下吃幾輩子吃不完。便是供到糧店裡賣,也能供上三年。王家的下人嚴格按規矩,每年都出陳換新。裡頭放置最久的作物也是去歲收上來。兼之看防潮措施做的不錯,品質堪稱優良。
不得不說,糧食就是定海神針。
有了糧食,不管外頭雨勢如何大,王姝的這顆心都穩穩地放在肚子裡。
糧倉不貧瘠,膽子就大。王姝料理起這些雜事頗有底氣,也給了下面人手段強硬提供了支撐。
汪進飛和林師傅等
() 人全程聽王姝的吩咐做事。估摸著安置韓家軍的妥帖,讓他們對王姝產生了一種特殊的信賴。他們打心底認為,王姝的腦筋比一般人清醒的多。()
且不說這些,這些管事沒那麼容易就範,即便王姝採取了強硬手段,制服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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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將該吩咐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後便專心關注起種植的事。
出於一個農學生對田地裡活計的執著,王姝非常介意有肥田卻荒著不重這件事。趁著一天清閒,她特意吩咐管家將下屬村子的莊頭給請到了家中來。
說起來,自從王姝掌家,她還沒有見過祖產上的這些老莊頭。往日王程錦還在世,這些人是不可能會湊到王姝跟前的。
換言之,這些莊頭哪怕是王家老人,也不一定清楚誰是他們的主子。
把人叫過來,一是為了來年種植做安排。千畝良田絕對不能荒廢;二也是為了讓老莊頭認新主。如今不說要立威,至少要讓這些老人知曉,誰是他們要聽令的人。
事實上,第二點才是重中之重。
畢竟所有人都知曉王家子嗣單薄,就知道有個才十歲的男嗣,沒把王姝放眼裡。
見面之事早打過招呼,倒也十分簡單。這些莊頭長久在地裡泡著,遠比人精似的掌櫃們好打交道。大多數人都是沉默寡言埋頭幹實事的性子。稍稍有些脾氣的已經被毛氏給賣了。王姝的這一次出面十分順利。莊頭們認了新主,最關心的是良種的事兒。
“大家夥兒放心,良種還有。”王姝給了保證,安撫他們道,“這些種兒不會因為我爹去了就斷了貨,明年只管春耕前來跟官家領了便是。”
有了王姝的保證,他們才放了心。
有些將田地裡遇上的事兒給王姝彙報一二,看時辰差不多才告退了。
等王姝把王家這些事兒全部料理清楚,已經是十一月初了。這江南的大雨還真斷斷續續地下到了十一月。涼州還好,前幾日第一場雪降下來,天兒開始冷。
江南儼然有了發洪水的架勢,據說已經有不少百姓流離失所。
按理說情況這麼嚴重,朝廷不該坐視不管。但這回不知怎麼回事,久久不見緩解。不僅沒解決問題,反而聽說有官員貪墨,災情有越來越糟。
王姝早早就設了糧倉,這段時間沒少往糧倉填補。等到如今還不見官府出面賑災。她最終下了命令,開倉放糧,開設粥棚佈施。
這麼做倒也不是什麼救國救民的心,王家不僅在江南是有產業,還有大片的農田。王姝沒辦法看著給王家幹活的人餓死,在家裡糧食富裕的情況下。何況這麼多年,王家一直秉持著遇災年慷慨解囊的傳統,王姝自然不想落了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