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老皇帝如今寵愛於他,兩人自是父慈子孝。可人一旦嚐到了權勢的滋味兒,心就會變。再好的父子情誼,有了利益的糾葛和爭奪便會不一樣的……蕭衍行太清楚了。
以蕭承煥那吃相難看的秉性,和老皇帝疑神疑鬼的天性,他當真好奇這對父子能和睦幾時?
對於林氏要走這件事,蕭衍行其實並非很在意。
大難臨頭各自飛,常理之中。
他看在林氏嫁給他四年真心真意的份上,也願意放她一條生路。只不過往後世事變遷,林氏既然已經選擇陌路,林家若有不妥之舉,他便也不會念舊情。
廂房的門關了一整日沒開啟過,王姝離開了蕭衍行的院子,就回屋研究起了魯班鎖。
魯班鎖就是傳統土木建築固定結合器,不用釘子和繩子,完全靠自身結構的連線支撐,就像一張紙對摺一下就能夠立起來。一般來說,魯班鎖內部能藏的東西很小的,基本就是藏寶珠、玉器等之類的小東西。她爹不知怎麼弄得,在木盒的外圍弄了個魯班鎖。
王姝對土木建築瞭解不多,卻也知道拆解這種東西必須要觀察結構。只要觀察到凹槽走向,找到最關鍵的解鎖木塊,抽出來,其他的就能夠拆卸了。
不過這東西不是那麼好觀察的,需要了解一點土木建造結構的知識。王姝找了半天沒找到關鍵的十字門鎖,只能暫時放棄。她不是沒想過拿個鋸子直接物理破壞,可是不清楚木盒裡頭到底是什麼。下手沒輕沒重的,
不知會不會造成東西損壞。
“罷了,等改天找個木匠的書看看。”沒到那一步,王姝還是決定暫時就不暴力拆鎖了。
將木盒裝進了書囊。
翌日,一大早,王姝決定再下山一趟。
王春貴夫妻等人已經救回來,許多事情還需要問他們。王姝給了他們幾日修整的時間,今兒下山自然是安排人手去京城。且不管王春貴夫妻所說的話是否是一面之詞,這個陳良生是務必要查的。事關王程錦,王姝絕對不會讓害了她爹的人逍遙法外。
再來,江南三州的情況明顯有異,自然不能等閒視之。也必須派人去支援賬房先生才是。這個時代可不是法制健全的後世,若是有人狗急跳牆,怕是會出人命的。
王姝心裡沉甸甸的,帶著喜鵲從後門溜下山。照例先去了王家帶上王玄之。
王玄之昨日也在場的,王春貴夫妻倆所說的話他聽的一字不漏。
他如今年紀尚小,性情還有些衝動。父親的死愣是梗的他一宿沒睡,抱著枕頭哭了半夜,揚言將來他一定要親自殺了這個陳良生。
王姝去找他時,這小子還殺氣騰騰的。
王姝摸了摸他腦袋,安撫道:“打打殺殺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具體是什麼情況還沒查清楚。等查清楚,自然要跟姓陳的算總賬。”
王玄之如今讀了些書了,兼之嚴先生喜歡將一些大才之士的人生際遇當做故事說與他聽。說得多了,王玄之便也聽得懂,自然知曉有的是法子殺人不見血。
“我省的,姐姐,”王玄之拿袖子一擦眼睛,“痛擊敵人弱點才一針見血,我都懂的。”
王姝嘆了口氣,吩咐馬車走得快些。
這馬車還是芍藥租來的,租來的馬車用著就是不方便。有些話不好說。王姝琢磨著實在不行,今兒就置辦兩輛馬車帶回去。
正好烏竺瑪和託合提也會騎馬,學會駕駛馬車應該也不難。
馬車到了鏢局,還沒進去,就聽見裡裡頭吵鬧。
王姝與王玄之對視一眼,王玄之腳程快,快速跳下馬車走了進去。
兩人委實沒想到毛氏竟然如此大膽,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竟然還敢上鏢局來鬧。此時她身上再無往日在王家作威作福的驕矜,沒有名貴藥材吊著她氣色極差。身上穿著洗的發白的衣裳,雙手抓著鏢局小夥子的衣領,身體軟癱的往地下坐。整個人瘦的都脫了相。
看著一個多月沒見,模樣憔悴得像換了個人的毛氏,王玄之當即就暴怒出聲:“你還敢來鬧!”
他連母親都不願意叫,就你啊你的怒斥。
毛氏今兒來鏢局的目的很直接,就是來要銀子的。她自從被張耀民帶走,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張耀民此人,本就不是多麼忠正義氣之輩。
能做得出為了安逸生活委身討好女子的事兒,他能有多少廉恥之心?當初看在銀兩和毛氏能給他幫助的份上,願意哄著人。如今毛氏一無所有,他才懶得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