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志:“名下能查到的資產已經全部充公。”
“呂承志還不算糊塗,知曉利害關係。他除了跟商鋪那邊的陳家兄弟聯絡過密,倒是沒跟
() 京城陳良生有過接觸。江南織造局倒賣皇家絲織品的事兒也只是知曉,並沒有摻和。這人很惜命,妻子兒女一家子在這,還知曉摻和這些事一旦被發現要命的,這方面謹慎。”
“很好。”分鏢局沒跟江南織造局扯上太深的關係,叫王姝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
“那個綾人羽呢?”
不得不說,呂黎這個名字,讓王姝對綾人羽有種說不出來的介懷。
“綾人羽跟京城的陳良生倒是不認識。”
林二以為他問這個。見王姝皺起眉頭,又繼續道:“不過跟陳家兄弟倒是挺相熟的。時常會請他喝酒,請他出謀劃策。唯恐天下不亂。”
這綾人羽是個更謹慎的。這些破事兒看似他事事沒有沾手,實則處處都有他的痕跡。錢財好似沒為自己撈多少,但跟他接觸過的人各個肥的跟碩鼠似的。
這要說他沒有居心叵測,王姝都不信。
“先把人逐出分鏢局,抹除他三當家的身份,”這種麻煩人物,抓不到實質的證據還真不好料理。不能殺就只能驅趕,“再找人私下跟著他,秘密監控起來。”
林二自然是聽吩咐行事。
既然如此,那商鋪這邊的處理就可以不必顧慮太多。幾家商鋪的損失可以追回的追回,追不回的出於謹慎,也只能斷腕割捨。王家這點損失還是承擔的起的。
至於跟江南織造局的糾葛以及京城陳良生的這條線慢慢在查,先把王家摘除出來。
確定了分鏢局沒有被滲透,陳家兄弟便被立即換下來。江南織造局的管事不是沒有表示過訝異,也曾私下裡向商鋪的新管事打聽陳家兄弟被換下去的原因。但都被商鋪的人打發了,沒打聽出來。
他們往日江南織造局在商鋪得到的所有優待,此時都全部沒有了。
且不說,王家商鋪的突然大換血引起了外界不少人的關注。這時候江南織造局的總管事才終於打聽到一件事,王家主家的人到江南了。他方撥冗約見王姝,請王家新一任家主過府一敘。
王姝看到請帖時還頗有些詫異,她到江南都這麼久了,這江南織造局總管事才知曉她的存在?
冷笑一聲,王姝也不傻。估摸著這群人原先沒把她當回事。如今見她一聲不吭地收拾了商鋪的碩鼠,斷了他們的財路。知曉她是個有脾氣的,才終於正眼看她了。
“主子,可要去?”
“不去。”王姝會去才怪!
說實在的,這江南織造局說出去是威風八面,惹不起的樣子,真論起來,又不是正經的官府衙門。一個織布的機構,唬唬外頭不明就裡的人罷了,其實根本沒那權利對商賈如何。若是為織造局那點口頭上瞧不見摸不著的大餅,王姝可不吃這套。
她對跟這些人打交道完全不感興趣,“他江南織造局再家大勢大,與我王家也不相干。再說,我王家也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商賈,貪圖他手指頭縫裡漏出那點東西,巴巴等著他們賞口飯吃。”
一口回絕,王姝半點臉面
都沒給他們。
且不說江南織造局的總管事在得知王姝拒絕了他的邀約後,有多震驚和憤怒。義憤填膺的要給王姝點顏色看看,王姝就已經將王家商鋪摻和江南織造局洗錢的所有人清理出來。
那些布匹也早早做了處理。江南織造局將來便是想拉她王家墊背,那也得掂量掂量。
日子如白駒過隙,等料理完這些,都已經是四月中旬。
王姝來江南這些日子,王家也往此地輸送了不少糧食。賑災款遲遲不到,官府又吝嗇開倉放糧。災民們餓得眼睛都綠了,日復一日的慘狀看得人心酸。王姝幾次去城北,次次都待不了多久便要走。實在沒辦法看著人在眼皮子底下餓死,只能加大糧食輸送。
不過也正是因為王家的慷慨,叫這一陣子王家在江南的聲望超過了官府。
不管這是不是件好事,至少王家在許多百姓的心中,已經不止是大商賈而已。都成救世主了。如今王姝乘車出門,路上都極容易遇上有人抱著病重的孩子衝到她馬車前頭,跪求她做主救命的。
與飢餓伴隨而來的,是病痛。孩童婦人身體不夠健壯的,經此大災是極容易生病的。藥材這等東西越來越緊張,隨著災情的嚴重,有些不良商戶趁機漲價,吃人血饅頭。累得本就吃不起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