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
估摸著晚上吃得多,腦子
() 糊塗了。王姝半點沒想起來對面人的身份,說話嘴上沒把門兒:“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爺若是不願,我們維持原樣也挺好。爺你也不是那等會強迫別人的人,對吧?天下美人多的是,我也不是那遺世獨立的唯一一個。”
蕭衍行被她氣笑了,低下頭,兀自低聲笑了好一會兒。
王姝不曉得他笑什麼,細想想自己的話也沒錯。話說的是有些通俗易懂了些,但話糙理不糙。這世上的千萬煩心事,掰碎了就那點吃喝拉撒、男歡女愛罷了。
許久,床沿上那人抬起眼簾:“也罷,今夜你睡榻上,不準上床。”
王姝正準備去床上躺下,被他這麼一說頓時就不樂意了:“爺,你莫不是忘了,這是我的屋子!”
蕭衍行估摸著也被氣暈了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放下了床帳,俯身躺了下去。
王姝站在外頭,想著上榻來搶。
正邁開步子,那床帳裡的人彷彿耳朵上長了眼睛,修長的手探出來,將紗帳掀開了一個角。青褐色的紗帳裡露出了蕭衍行一雙清透如琥珀的眼睛,幽幽的沉沉的。王姝與他四目相對,他緩緩地勾起了嘴角。那素來清雋俊逸的容顏,此時到顯出了幾分乖戾來。
“你若是敢上來,今夜便動了你。”
蕭衍行素來能忍,但遇上王姝,再好的涵養也能被她給激出了火星子來。
王姝的腳步一滯,也負了氣。
不上就不上,她轉頭回到外間兒的軟榻,到頭就睡。
蕭衍行這一口氣噎得,眼眸中的暗色都彷彿捲起了漩渦。他冷冷地盯著軟榻上睡著的人的背影,冷冷清清地放下了紗帳。
沒有人吹燈,燈火無聲無息地燃著,屋子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屋外的漏壺滴答滴答的往下地這誰,窗外不知何時颳起了風,吹得窗欞微微震動。似乎還下起了雨,夾在風中。那雨絲兒被吹打在紗窗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屋裡安靜無聲,許久,緊閉的床帳被掀起了一個角。
昏暗的燈火下,紗帳裡露出了半張稜角分明的臉。蕭衍行的目光順著捲起的角往外看去,軟榻上的人已經睡熟了。這姑娘心是真的大,就這樣了,她還能雷打不動地睡著。原本他舟車勞頓累得很,此時卻愣是被王姝給氣精神了。
無聲地笑了笑,蕭衍行最終還是掀了床帳。
下榻將軟榻上的人抱上了床。
王姝睡得死的時候,地震都震不醒。嗅到熟悉的氣息,腦袋一埋,窩在人家懷裡睡得很香。蕭衍行面無表情地將人推到床裡頭去。次日天色還沒亮,他便乘車離去。
這一覺,王姝睡得也不是很踏實。
不等喜鵲來喚,她早早就醒了。一看自己在床上,不必猜也知曉是蕭衍行給她弄上床的。她心裡遺憾自己難得大膽一次說出心裡話,結果又無疾而終。
掀了床帳下去,剛準備倒杯水喝。一眼看到桌子上留了個紙條。
上面龍飛鳳舞四個字。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