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回孃家料理雜事,又興致缺缺。
林氏自然曉得王家是商戶。
當初四個妾入府之前,林氏將幾人都摸了個底。她對王家其他事不感興趣,主要摸的是後宅的底。自然是清楚王姝母早喪父親已去世,繼母掌家。王姝為何會入府為妾她也打聽得很清楚,正是因為太清楚後宅那點兒,才對王姝存了輕視之心。
如今聽說王姝回去料理家世,便私心裡猜測王姝是終於擺脫了繼母,如今有底氣跟繼母鬥了。
尤其是聽說王姝將繼母浸了豬籠,態度就不是一般的鄙夷。
這年頭,浸豬籠這等私刑也就鄉下沒什麼教養的蠻人賤民才會去做的事兒。這般,不過是欺辱欺辱鄉下沒權沒勢的女人罷了。真真兒遇上京城裡身份高貴的貴婦人,便是有那膽大的明目張膽養面首,誰敢將人往豬籠裡塞?
提一句都不會提,沒得說出去成了別家的茶餘飯資,丟人現眼!
“罷了,看來這幾日你也累得不輕。”林側妃心裡瞧不起王姝,面上也懶得遮掩,“我這就不多留你了,你且回去早些歇息吧。”
王姝也不瞎,看得出來林氏的不屑。心裡撇撇嘴,很是柔順地起身告退了。
後宅對她感興趣的人不止是林氏一人,王姝才從思儀院出來,走到北苑的門口,就撞上了結伴而來的許氏衛氏她們等人。
不僅這幾個,溫氏和劉氏也在,連透明人鄭氏也跟過來了。
“……進去坐坐?”人都到門口了,沒辦法趕走。王姝扯了扯嘴角道。
衛氏上下打量了王姝,見她面色不是太好看,眼底青黑。揚了揚眉頭:“這是怎麼了?怎麼瞧著姐姐這回回來,憔
悴了不少?”
王姝的嘴角抽了抽。古代就是這稱呼讓人挺不適應的。明明衛氏年紀比王姝還大上三歲,卻總是一見面就喚王姝姐姐:“孃家出了點事兒。”
含糊一句,王姝沒有義務給她們詳細解釋。
那衛氏偏不識趣,追著問:“姐姐孃家出了何事?可需要姐姐妹妹們幫手?我等雖說是女子,沒有多少本事。卻可以幫著分析分析,不如與我們說說?”
“不了。多謝各位的關心。”
不給點態度有的人就不識趣,王姝拉下了臉,“若是沒別的事兒,不如各位下回再來……我才從孃家回來,累得很,今日怕是不大方便。”
王姝這不給臉的一番話扔出來,那舔著臉的衛氏笑容都裝不下去。
劉氏對王姝的事情沒多少興趣,畢竟王姝不在府上,爺卻是在的。確定了王姝的離府跟主子爺沒半個銅板兒的關係,劉氏對王姝出府目的的探究興趣就大打折扣。這段時日,功夫不負有心人,劉氏葬花終於是遇見了一回主子爺。不過沒說上話,就瞥見了一個背影。
她剛要上前去,結果扔了鋤頭抬頭的瞬間門,主子爺的背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劉氏一直為那驚鴻一瞥悵惘難受呢,今兒是被許氏拉過來的。她一個人悶在屋裡也無趣,乾脆來瞧一瞧王姝的熱鬧。
比起其他人一頭霧水,劉氏卻是聽說了一點內情的。
據說王家那個繼室,因為偷男人被浸豬籠了。偷的那個男人還把王家那個繼室弄到了縣城來。王姝這次回家待這麼久,估計為了這事兒。
抱著看笑話的心思,劉氏一看王姝那張臭臉就覺得好笑。
溫氏又何嘗不是。兩人都是在外頭有點門路的,多少能聽到風聲。跟許氏衛氏鄭氏這三個訊息閉塞的人不同。
王姝不管她們是來看笑話還是來打聽虛實的,她現在就想大吃一頓,然後睡一覺。
明日也該抽出空去試驗田了。
水稻的分櫱期一般來說是三十天,後頭應該要進入抽穗期。等到水稻植株開始揚花,就該考慮稻花去雄的問題了。她在王家耽擱了這麼久,心裡一直記掛著田裡的事兒。不過稻田裡有她派過去的老佃戶。這兩家人往日就是跟著王姝做事的,做了十年,有些事熟能生巧。
有他們看著,應該不會出大事兒。
再來,西瓜也該成熟了,六月份開始結瓜,如今長得快得也該熟了。她得親自去瓜田裡瞧瞧。心裡算計著一樁樁的事情,王姝臉色就更冷,趕人的態度也更強硬。
幾人面上都有些悻悻,不請自來,倒也沒資格撒火。
人走了,王姝回了屋。
塞了一頓飯,沐浴更衣後,真的到頭就睡。
原本是該一覺睡到天明,誰知半夜硬生生被人給推醒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