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其實早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臨行之前他便已經跟王姝打過招呼的。
此時看到她寫的這一頁紙,蕭衍行冷冷一笑:“丫頭片子敷衍我……”
繃著一張俊俏的臉,從頭細看到尾,終於在最後半截紙上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話:爺,目前能吃能睡,胖了二斤。除了腦瓜子不靈光,時日長了會不認得人,沒什麼別的不好。
蕭衍行:“……”
……這是威脅?
他盯著這最後一句話看了許久,到底是繃不住冷臉輕輕笑了起來。
“算你還有良心……”
小聲地笑罵了一句,蕭衍行又將信折了收回去。
默默蹲在不遠處放哨的莫遂嘴角抽了抽,與一旁的韓家軍撞了撞肩膀。兩人面面相覷,雙雙仰頭望天。他總覺得爺每次收到小君的信,面部神情都變得生動了不少。
不過他們也確實不能在戰場拖太久,畢竟刀劍無眼。蕭衍行危機時候能披掛上戰場救急,非危急時刻自然要退下來。為君者,不能置身於危險之境。不是說不該身先士卒,而是更應該以大局為重。等邊境的戰況穩定,他便要即可啟程返回臨安縣。
蕭衍行既然早就對這批人有防備,王姝便也可以不必太管。不過為了讓自己安心,她盯還得盯著。
與此同時,那些對現太子十分失望的人也得到了準確的訊息。廢太子確實早已經恢復了神志。不僅意識清明,且此次江南水患造成的大災,背地裡
力挽狂瀾的人也是廢太子。
若非廢太子出手相助,怕是災區死傷更大。且程明思和一眾救災功臣的命也都是廢太子一力保下的。
且不說這個發現叫京城好些人淚溼衣襟,大喜過望。就說他們親自打探來的訊息,這一路遮遮掩掩見識到太多勢力的監視,自然也意識到廢太子的處境有多艱難。
聖上依舊忌憚廢太子,哪怕六年過去依舊沒有放鬆對廢太子的監視。如今這個情況也能看出來,皇帝等閒不會放棄現太子的。想要恢復廢太子的儲君之位,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廢太子如今還在暗中積蓄勢力,等閒不能有太大的舉動。
換言之,不管他們有多少想法,暫時不能曝露廢太子已經恢復神志一事。
有了這個共識,京城流傳的廢太子已經恢復神志的流言,便很快被人給秘密地壓了下去。
不過雖然壓下了流言。知曉了內情的人心思也鬆動了,有明君才能建功立業。沒有明君,他們空有抱負無用武之地。於是,不少人便設身處地為蕭衍行考慮起來。
他們如今遠在京城,離得臨安縣千里之外。廢太子便是有再多的困境,也只能靠自己。他們鞭長莫及,根本提供不了就近的助力。那隻能在長遠立場上,助殿下一臂之力。首先考慮的,自然是提升蕭衍行的實際處境,他們能想到的第一樁事。便是姻親勢力。
前段時日嫁入蕭宅的主母花氏,那個女子無論是出身還是品行都與殿下極其不配的。
殿下那般風光霽月之人,天縱之資的龍子鳳孫,如何能配一個從五品小官家的病秧子?將來殿下若是恢復往日尊榮,這要什麼沒什麼的女子,難不成還想當殿下的太子妃不成?
一個子嗣都生不出的女子當太子妃,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殿下如今,非常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家族去支撐!就該有個出身顯赫、才情絕佳的主母與他相配才是!只有才貌家世匹配的貴女和外家,才能更快地幫扶殿下起復。
這麼一想,那些人眼中便再容不下花氏。
當然,他們絕不承認自家想趁機搏一把。賭對了,高低是一個承恩公。將來若是奪位的過程中再表現的亮眼些,爵位怕是遠遠不止如此。尤其是在殿下後宅尚無子嗣的好時機。若是當真行了大運,女兒嫁進去趕在最佳的時機生了嫡長子,將來穩穩的中宮太子……
只要有野心,只要敢想,這一切不是沒可能。有些人行大運,家族便徹底躍上了另一個臺階。
且不說京城一些人心思活了以後蠢蠢欲動,後宮也沒有消停的時候。
皇帝清心寡慾了快四個月,又重新開始招幸宮妃。結果拔得頭籌的人還是這個王婕妤。
男主子回來,寵愛又灑向後宮。妃子們就像錦鯉池子裡的魚得了餌料一般,又熱鬧了起來。先前被呂黎吸走的火力,如今分散到兩個人身上。呂黎依舊佔據著大頭的怨恨,王如意分了點羹湯,讓一些湯都沒嚐到的人心中不滿了。原先還能同仇敵愾地罵上幾句,如今見面誰都要陰陽怪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