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李應昌見吳天遠說到最後已是暴跳如雷,心想吳天遠若是一怒之下去找楚春城爭鬥起來,對“昊天堡”在京城的生意可不是好事。雖然李應昌知道吳天遠說得不錯,楚春城的確是設了一個圈套讓李越前和柳含紫往裡面鑽,而且這一手玩得也不太漂亮,只能瞞住李越前這種初入江湖的愣頭小子。可是長久以來,“昊天堡”就一直想搭上楚春城這條線,卻一直沒有搭上。如今時來運轉,楚春城居然認了柳含紫做了義妹,“昊天堡”正可以憑藉楚春城的勢力在京城中進一步擴充套件自己的生意。可是這事若被吳天遠搞砸了,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一想到這裡,李應昌心裡便有些著急,不由自主地望向柳含煙。他知道在這時候也只有柳含煙才能制住吳天遠。這時他卻看見柳含煙滿面春風,笑容不減,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吳天遠會去找楚春城爭鬥一般。
而吳天遠這時也看見了柳含煙的笑容,便向柳含煙怒氣衝衝地道:“愣子和紫妹給人耍成這樣,虧你還能笑得出來?”柳含煙道:“你去找楚春城理論,怎麼理論?人家將你兄弟從牢獄之災裡解脫出來,還想法子讓愣子跟著他做官。你這個做大哥的非但不感激人家,居然還要去質問人家,還要與人家動武,這是什麼道理?”
吳天遠被柳含煙問得一怔,道:“這明明是他設下的陷阱,故意引愣子上鉤,好將愣子招致麾下,我憑什麼不能去質問他?”柳含煙卻輕搖螓首,問道:“你說他楚春城設好了陷阱,故意引愣子上鉤是不錯。可是你有證據嗎?你若是沒有證據,怎麼能去找楚春城呢?到時候還會被人家反咬一口,說你紅口白牙地誣陷好人。最後愣子也不會相信你,反而會幫著楚春城說話,到頭來你還不是白忙了一場?”
“證據?”吳天遠原先可沒想過要什麼證據。可是柳含煙說得入情入理,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好好思量一番。想了想,他才道:“要證據還不容易,我這就將鄭千里捉來,好好盤問清楚!不就有證據了嗎?”
柳含煙依然搖頭道:“你應該知道楚春城可是皇上面前的第一號紅人。鄭千里寧可得罪你,也不肯得罪楚春城的。我看你就是殺了鄭千里,鄭千里也不會把楚春城設計愣子的事情合盤托出的。你就更別指望他會跟著你到楚春城面前指證楚春城了!再說以你這樣的武功去擒住鄭千里,再帶回來加以折磨,那不是欺負人嘛!這也不是我輩俠義英雄所為!”
吳天遠也傻了眼,只有向柳含煙請教:“那你說該怎麼辦呢?”柳含菸嘴角流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向吳天遠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會賭錢嗎?”吳天遠被問愣住了,道:“不會。”
柳含煙便向李應昌道:“李總管,你去將‘物華堂’的王掌櫃請到這裡來。”李應昌見柳含煙只用了三言兩語,就將吳天遠的沖天怒氣給壓制住了,心中著實佩服。他眼見這情形,知道吳天遠這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去找楚春城去了,當下答應了一聲,便安心地退了下去。
吳天遠待李應昌走後,才向柳含煙問道:“找證據和賭錢有什麼關係嗎?”柳含煙卻道:“先不談這個。你這個人還真挺滑稽,你一面說放手讓愣子和紫妹在外面闖,一面又擔心他們在外面吃虧上當。你一面讓愣子不對別人說你是他的大哥,可是一旦出了這種事情,你又要以愣子大哥的身份去找楚春城算賬。你說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呢?”
柳含煙這番半開玩笑的話句句說到吳天遠理虧之處。吳天遠因而面紅耳赤,道:“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愣子吃這麼大的悶虧呀!再說愣子又怎麼能去朝庭裡做官呢?”
柳含煙卻不同意吳天遠的意見,道:“我知道你和尊師一向不喜歡朱元璋所建的這個大明朝。可是我想尊師並沒有留下不許你們入朝為官的遺命。因為他壓根也沒有想過你和愣子中任何一人會去朝庭做官。所以愣子入朝為官並不違反尊師的遺命。”
吳天遠沒有出聲,柳含煙從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自己說得並沒有錯。柳含煙接著道:“我覺得楚春城雖然設計了愣子,可是他對愣子真的很不錯。你沒聽李總管說他為了能讓愣子長點學問,甚至要請宋濂出山來教愣子?宋濂可是當朝大儒,也只有楚春城有這個面子能請動他。再說讓愣子去做官有什麼不好?你不是要讓愣子出去歷練一番嗎?這天底下什麼地方最黑?那就是官場!官場中什麼地方最黑?那就是在皇上身邊!而愣子去做官肯定是會被楚春城安排在朱元璋的身邊。那裡就是愣子歷練最好的地方。”
第十四章 興師問罪(五)
吳天遠依然沉默不語,不過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