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便道穿了教主張良望的用心,心中暗贊吳天遠不但武功絕頂,頭腦也十分厲害。不過,他卻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這種吳天遠對自己的情形下,吳天遠應當對自己的傷勢極力隱瞞才對。而吳天遠卻是直言不諱,似乎一點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趙運靈一邊想著,一邊乾咳一聲,道:“不敢!敝教主的確是誠心結納吳大俠。張教主言道,若吳大俠有心於敝教,至少授與吳大俠副教主之職。便是將教主之位讓與吳大俠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趙運靈說完便偷偷地觀察起吳天遠的神情。
照理說“白蓮教”教主張良望這樣看重吳天遠的事情傳入吳天遠的耳中,吳天遠即使不露輕狂之色,至也應該微露自得之意。可是吳天遠卻是從眼神到面容一絲變化也沒有,只是平平地答道:“貴教此番北上南下,收編各地江湖勢力,其志不小,想來起兵之日已為時不遠了。對於這些事吳某從未插手過問,只是念及先師與貴教的劉福通、彭瑩玉有故舊之情。直至上次貴教攻打‘昊天堡’,而‘昊天堡’又與在下頗有淵源,吳某不得已才出手得罪了貴教。卻勞得張教主如此看重在下,吳某愧不敢當。吳某不過是一介武夫,才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亦無鴻圖遠略,與張教主非同道中人。還請趙老爺子回去稟告張教主,吳某多謝張教主錯愛,可惜力不能任,還望張教主海涵。”
吳天遠的這番話說得漂亮,可是裡面骨頭藏得卻不少。說白了就是說,上次沒讓你們難看,是給你們“白蓮教”面子。可是你們別逼我,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趙運靈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了。
趙運靈早知道勸說吳天遠的事情不會這樣順利,便道:“吳大俠的話,趙某一定為你帶到。不過吳大俠就這樣走了,而不去敝教總壇走一遭,日後教主追究起來,這怠慢貴客的罪責趙某可擔當不起。”
吳天遠笑道:“你繞著彎子說了半天,還不是想趁我受傷之機,捉我去貴教的總壇?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不下手?”趙運靈見吳天遠神情十分輕鬆,似乎並不怕他們一擁而上。趙運靈心中犯起了嘀咕:“難道吳天遠的傷已經好了?或是我得到的訊息有誤,他壓根就沒有受傷?無論他是傷好了,還是沒有傷,我們這些人一擁而上,也不是他一人的對手。我這裡的人手還沒有上次攻打‘昊天堡’時人多呢!”
趙運靈心中一陣迷糊,隨口道:“不敢!”而他身後的一名中年漢子生得頗為粗豪,大聲道:“趙老,你糊塗了?你被這小子裝腔作勢地嚇唬了一番,便想撒手了?你若這樣把這小子放走,回去後怎麼同張教主交待?”
趙運靈如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立時清醒了許多,心道:“是呀!這吳天遠若是裝腔作勢怎麼辦?我若能將他捉去見教主,那可是大功一件呀!”想到這裡,他便偷眼向吳天遠望去,想從吳天遠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而這時,吳天遠也正望著他,看他有什麼反應。趙運靈的目光與吳天遠的目光一觸,只覺吳天遠的目光如炬,亮得刺眼。趙運靈只覺雙目微痛,忙低下頭,不敢再與吳天遠的目光接觸。這樣看上去,趙運靈倒象是個剛剛犯了錯的孩子,正在接受吳天遠的訓斥一般。
吳天遠見趙運靈低下頭,不敢再與自己對視,心中微喜。他心知趙運靈已經被自己震懾住了,這事已經成功一半了。不過他知道僅是如此還是不夠的。他想了想,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趙老爺子請教。”
趙運靈忙道:“吳大俠請問,趙某知無不言。”吳天遠點了點頭道:“貴教是如何知道在下受傷之事的?”趙運靈問道:“吳少俠是否曾在洛陽‘碧雲莊’行醫?”吳天遠道:“不錯。”
趙運靈道:“這就是了,據‘碧雲莊’莊主展生德所言,吳大俠曾在‘碧雲莊’行醫,救了他女兒的性命,他原本打心眼裡感激吳大俠。可是吳大俠做事卻不大地道,吳大俠雖然走了,卻拐走了他的閨女。因此他四處託人打聽吳大俠的下落,想把她閨女找回來。”
吳天遠聽到這裡卻也忍不住面上發燒。他當初在汝州城外剛見到展飛鶯時,就知道展飛鶯是與東方天珠兩人偷偷從家裡逃出來的,他也就沒有在意。他卻沒想到展生德竟把女兒的出走怪罪他的頭上。而一旁聽聞此事的展飛鶯也是粉面飛紅,嬌羞無限。
趙運靈看著吳天遠的臉色,知道他們得到的訊息正確。便接著道:“這件事本來沒有引起敝教的重視。不過後來我們又從‘乾坤倒轉’張清流的口中得知吳大俠似乎受了極重的內傷。由於上次‘昊天堡’一役,吳大俠未傷敝教一人,敝教才得以全身而退。敝教教主甚是感激。當他老人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