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地方渲洩,便從座中站起來,幾乎是噙著眼淚離開了酒桌。
楊疆閒見烏秀賢負氣而走,也怔住了,口中喃喃道:“咦?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說完之後,他便望向吳天遠。
而吳天遠也顯得有些莫明其妙。他知道楊疆閒與烏秀賢二人情同父子,雖然楊疆閒經常冷不丁地給烏秀賢來這麼一下,可是烏秀賢也總是逆來順受,最多也只是抱怨幾句,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而且,他也看出來烏秀賢這段日子以來總是顯出悶悶不樂的神情,也不知烏秀賢遇上了什麼麻煩。
楊疆閒經烏秀賢這麼一鬧騰,也覺著臉上有些掛不住,自然沒有心情享受眼前的美食了,胡亂地吃了幾口,又心不在焉地與吳天遠等人聊了兩句。便離了酒桌去找烏秀賢去了。待他找到烏秀賢時,卻見烏秀賢一個人坐在通廊內黑暗之處,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生著悶氣。
楊疆閒到了烏秀賢身邊之後,重重地咳了一聲。烏秀賢聞聲抬起頭來,望著楊疆閒,輕輕地叫了一聲:“師父!”說完之後,便一頭撲進楊疆閒的懷裡,輕聲地嗚咽起來。楊疆閒一時間也被烏秀賢弄了個手足無措,大聲道:“這是誰欺負你了?你對師父說,便是你吳師叔欺負你,師父也不會放過他的!”
烏秀賢在楊疆閒的懷裡一個勁地搖頭,哭了好一會才收住眼淚,問道:“師父,我能不能不做叫化子了?”
楊疆閒聽到這話便顯得有些不太高興了:“你是‘丐幫’弟子,怎麼能不做叫化子呢?你是不是在富貴人家住時間長了,嫌棄起叫化子來了?”烏秀賢道:“我沒有嫌棄作叫化子,可是作叫化子討不到老婆。”
“誰說作叫化子便討不到老婆了?幫裡的許多弟兄不也都娶妻生子了嗎?”
烏秀賢反駁道:“可是娶不到自己最喜歡的老婆!東方小姐就看不起叫化子。再說師父你自己不是也沒討到老婆嗎?”烏秀賢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戳到了楊疆閒的痛處,楊疆閒面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半晌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第九章 少年情懷(九)
這師徒二人默然對視,過了許久,面上都是說不出的沮喪。正這時,吳天遠的聲音在他們的身邊響起:“這是怎麼了?你們師徒遇上了什麼鬧心事?說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上這個忙?”
楊疆閒扭過頭來,卻見吳天遠與柳含煙二人卻已到了他們的身側。楊疆閒面色有些黯然,道:“這個小子看上了‘東方堡’的小丫頭,生怕人家看不起他,不願作乞丐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吳天遠聽到這裡笑了起來,“以老哥哥今時今世的江湖地位,你的弟子也配得上東方玄空的千金了。如果你需要我去做媒,兄弟自當效犬馬之勞。”
烏秀賢抬起頭道:“可是,東方小姐平日裡最看不起我了。總是小叫化子長、小叫化子短地稱呼我。就算是‘東方堡’堡主迫於師父與吳師叔的威勢答應了這門婚事,可是東方小姐自己卻打心裡不喜歡我,又有什麼用?”
吳天遠對談請說愛這一方面倒沒有什麼經驗。他在這一行裡別說高手,便是低手可能也夠不上。因此,他並不能給烏秀賢什麼指點,也只有乖乖地閉口不言了。這時柳含煙卻道:“烏兄弟,一個人只有自己先看起自己,然後才能讓別人看得起你。”
烏秀賢用企盼地目光望向柳含煙道:“柳姊姊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
柳含煙微笑著搖頭道:“好主意倒沒有。烏兄弟,你知道東方妹子為什麼總是看不起你嗎?”烏秀賢道:“那還不是因為我是一個小叫化子嗎?叫化子沒錢,走到哪裡都被人笑話。”
“不對!我告訴你,一個人可以窮,但不可以懶,衣服可以破,卻不可以髒。你看看你的這身衣服,有多久沒洗過了?我估摸著最少也有十多天了,你說是不是?”
烏秀賢聽到這裡臉色一紅,輕聲道:“有一個多月了。”
柳含煙又問:“你有多久沒洗澡了?有三四天了吧?”
“七八天了吧。”烏秀賢的聲音更小,臉色更紅了。
“你看看,現在的天氣如此炎熱,你卻七八天沒洗過澡,再穿著一個多月沒洗過的衣服。你身上得有多重的味道?任何一個女子也不會喜歡上這麼髒的男人的。如果你想與東方妹子在一起的話,你最少每天得洗一次澡,每兩天洗一次衣服。衣服破的地方都得好好地補一補。你看看你師父,他也是叫化子,卻比你乾淨多了,所以他走到哪裡都能受到別人的尊敬。”
烏秀賢將信將疑地問道:“是不是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