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碩大的玉匣,玉匣之上晶紅流逸,似乎有什麼東西附在玉匣上一般,而玉匣之內更有一團事物如火一樣在閃爍著絢爛的光華。
鄒正己並不掩飾自己驚訝的臉色,當然他也顧不上掩飾。他張大著嘴,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大口地喘著粗氣,一步又一步地走向那隻玉匣。當他走進那隻玉匣時,看清了裡面的事物,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玉匣中是一團不知名的金屬,如爛麵糰一般躺在那裡,看上去似乎質地十分柔軟,只是不知何故卻通體發出奪目的紅光。他忍不住伸手向那團金屬摸去,想弄明白為什麼那玩意會自己發光,只是他的手剛剛一伸出,卻聽吳天遠道:“住手!”
鄒正己的手剛伸出去一半,只得悻悻地收回來,滿面疑惑地向吳天遠望去。吳天遠則帶著抱歉的笑容道:“對不起,現在這東西你還不能摸,我怕因此而傷到鄒老哥。”
鄒正己心中卻頗不以為然:“這個吳天遠也太過誇大其詞了,我只是摸一摸那玉匣中的事物,這也能傷到我?”只是吳天遠既然出面阻攔,縱然他的心中異常好奇,卻也不好意思去摸上一摸了,只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老朽平生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事情。”吳天遠道:“我用‘三昧真火’將千年寒鐵、玄鐵、烏金和人發鍛為一處,放在這裡已經有五天了,如今雜質盡去,也到了可以鑄刀的時候了。”
“‘三昧真火’?”鄒正己驚恐地瞪著雙眼,“世上還真有這種火啊?我還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說。聽說這‘三昧真火’可以煉丹,可是沒想到它除了能煉丹外,居然還能鑄刀?老朽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吳天遠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入玉匣中將那團事物拿起來,雙手向外一分,那團金屬卻如麵糰一般被拉長了,看上去一點也不費勁,當真是將百鍊精剛化作了繞指柔。
鄒正己當然知道如果將千年寒鐵和玄鐵如此堅硬之物煉化到這種地步,也不知得耗費多少上等的炭火,也不知其上的熱度會有多少,可是他見吳天遠抓住那團事物之時,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艱難之處,忍不住問道:“你拿著那東西不覺得燙手嗎?”
吳天遠笑道:“可沒你想像的那麼燙。不過你不能摸,劉公倒是可以來摸一摸。”
第十二章 利刃神刀(三)
劉四海望著那團紅光四射的東西,心裡有點發毛,遲疑著始終沒伸出手去。而吳天遠卻道:“你也練過‘三昧真火’,雖然你身上的‘三昧真火’還不強,但是應該能抵禦住‘三昧真火’的侵襲,你甚至還可以吸一些進入體內,不過可不能貪多。”
劉四海自從修習了吳天遠所傳授的“三昧真火”之後,進境一直十分緩慢,這許多日子下來,吳天遠種入他體內的那一絲“三昧真火”卻始終不見長進。是以他聽了吳天遠這話當然是喜出望外,也不待吳天遠說第二句,便伸手向那團事物抓了過來。
鄒正己緊張地望著劉四海,問道:“感覺如何?”劉四海道:“溫溫的,並不燙手。”說話間,劉四海又呻吟了一聲,立時如墮洪爐之中,滿面通紅,頭頂之上白氣蒸騰,失聲道:“好熱!”
吳天遠面色一變,右掌疾探,將那團事物收入掌中,左掌卻已抵在劉四海背心的“靈臺穴”上,道:“吸收‘三昧真火’之時要如臨大敵,怎麼可以輕易開口說話?”
劉四海的面色轉眼間由通紅變成了蒼白,顯然剛才侵入其體內的“三昧真火”已經被吳天遠所化解。喘了一口氣,他苦笑一聲道:“老朽剛才是貪多了,卻沒想到我的經脈壓根就承受不了那麼多‘三昧真火’。”
鄒正己又問道:“吳大俠,請問一句,你用這‘三昧真火’鑄刀,難道不用淬火嗎?”吳天遠搖了搖頭,道:“不需要。我鑄出來的刀劍,鋒刃都絕對鋒利,基本上可以說是削鐵如泥。而用這些世間罕見的質材鑄刀,其鋒銳程度連在下也不敢想像了。”
“可是你在這些材料之上貫注了‘三昧真火’之後,我又無法觸控,那我該如何鑄刀呢?”鄒正己說得不錯,既然他都無法觸控鑄刀的材料,又要他巴巴地從遠方趕來作什麼?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吳天遠將手中的那團事物放入玉匣,微微一笑,道:“鑄刀的事情主要還是由兄弟來辦,我將採用老哥從所未見的鑄刀方法,因此只需老哥哥在一旁略加指點便行了。”
鄒正己聽得一愣,心道:“從未見過的鑄刀方法?我老人家闖蕩江湖多年,什麼樣的鑄刀方法沒見過?這個吳天遠說得也真夠新鮮的。”縱然吳天遠在武功上遠勝於鄒正己,可這鑄刀造劍的功夫,鄒正己卻自認高出吳天遠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