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昌只覺自己的肩頭如被鋼爪牢牢地鎖住,肩骨疼痛欲裂,更是發出一連串“喀刺刺”般的聲響來。李應昌生怕自己的肩骨被李越前抓碎,忙道:“吳公子與大小姐是今日一早返京的,正說著要見李少爺呢!李少爺便自己來了。”
李越前聞言也不用李應昌為其通報了,舍了李應昌自顧自地入門去了。而李應昌則呲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肩頭,暗道:“數月不見,李少爺的武功倒是更上層樓。他們這兄弟二人的武功進益倒似永無止境一般。”
當李越前等人來到前廳之時,這裡已是高朋滿座。楊疆閒、劉四海、“南荒三魔”等人一接到吳天遠回京的訊息,立刻便回到沈萬三舊宅來,絕無半分遲疑。吳天遠依舊是氣度雍容,從容不迫,臉上也掛著他那種特有的淡漠的微笑。而柳含煙卻是殊容未改,似乎更勝於前。眾人只覺其肌膚不知為何竟晶瑩如玉,周身上下綻放著異樣的光華,卻也不知從吳天遠那裡習得了什麼特異的武功。而她的雙眸中的神光倒是如同先前一般,撲朔迷離,莫測高深,只是似乎多了一絲少女般狡獪的光芒。眾人見到這二人,心中的喜悅實是難以言表,他們紛紛向吳天遠與柳含煙噓寒問暖,互道別後之情。而烏秀賢與東方天珠這對活寶的兩張小嘴更是一刻也不願停下來,問這問那,問東問西,到最後連烏秀賢的師父楊疆閒都覺得這對小傢伙太過討厭,令他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只是楊疆閒尚未來得及發作之時,李越前、柳含紫卻領著鍾尚隱一道趕來了。吳天遠一見李越前,立時拋下眾人,迎了上去。而李越前也是大步上前,到了吳天遠的面前,立時緊緊地握住吳天遠的雙手,一時間心中湧起千言萬語,可是到了嘴邊卻只是那一句:“大哥,你可回來了!”
吳天遠臉上仍帶著微微的笑容,卻沒有說話。他一看到李越前,心裡便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喜悅,一想到今年以來他們兄弟二人聚少離多,心未免又有一絲酸澀。卻聽李越前又道:“楚大哥和鍾大哥他們都說你受傷了,我都不相信。”說完他回頭向鍾尚隱道:“你看,大哥不是好好的嗎?大哥的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而吳天遠這時才道:“愣子,一個人的武功再高,終究力不能及之時。大哥那時誤遭奸人暗算,的確是受了重傷。若非機緣巧合再加上劉公拼命護衛,估計我們兄弟今日也不能再會了。你的楚大哥和鍾大哥並沒有騙你。”李越前仍然有些不相信,不由自主地撓了撓頭,道:“原來大哥還當真受傷了?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傷得了大哥?是張三丰嗎?”
第九章 再聚京師(三)
柳含紫卻在一旁衝著李越前怒道:“你沒聽大哥說是遭奸人暗算嗎?張三丰那是一代武學宗師,怎麼會來暗算大哥?”李越前被柳含紫這麼一說,當下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柳含紫見李越前不說話了,卻又道:“你傻站在這裡作什麼?還不快為大哥引薦一下鍾大哥?”李越前這才如夢初醒,為吳天遠引薦鍾尚隱道:“這是我們儀鸞司的鐘大哥,大哥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兄弟同鍾大哥學了好多東西。”
這話不用李越前說,吳天遠在入京之前便已經打聽清楚了。自從吳天遠受傷,李越前再度入宮後,李越前便再沒有機會去宋濂那裡讀學寫字了。傳授李越前學問的重任自然而然地便落到了鍾尚隱的身上。鍾尚隱早年他家境富裕,使得他能飽讀詩書,縱覽古今,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文武全材。單以才學而論,其胸中文墨也未必在朝中大臣之下。而鍾尚隱從李越前那裡習得了“句芒神鐧”,心中也是十分感激,自然是傾力教授。他也同宋濂一般給李越前講一些歷史典故,然後再圍繞這些故事再說一些作人的道理,卻不似宋濂那樣總是注重於培養李越前忠君報國的情操。李越前在這段時日裡與之朝夕相處,倒也增長了學識,同時也明白了許多道理。
吳天遠當然知道教李越前讀書識字,可不是一件好差事,當下向鍾尚隱微微一欠身道:“這些日子辛苦鍾大哥了。吳某在這裡代愣子謝過鍾大哥了。”吳天遠語出摯誠,由心而發。
而鍾尚隱自從修習了吳天遠的“句芒神鐧”之後,對吳天遠更是敬若天人。此時見吳天遠向自己致謝,鍾尚隱忙客氣道:“吳大俠不必客氣。李兄弟同鍾某義氣相投,鍾某教授李兄弟時,也沒多費什麼心力。”
當下吳天遠將其引進客廳,推為上賓,與之寒喧起來。而柳含煙則張羅著為眾人擺下豐盛的酒筵。酒筵之上李越前詢問起吳天遠如何受傷。吳天遠對於自己受傷也沒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便用極為簡短的話語回答了李越前。可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