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正是由於有了楚春城,陛下在討伐張士誠的時候終於可以公開地與‘白蓮教’決裂了。陛下在討伐張士誠的檄文裡寫道:‘致使愚民,誤中妖術,不解偈言之妄誕,酷信彌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蘇困苦,聚為燒香之黨,根據汝、穎,蔓延河、洛。妖言既行,兇謀遂逞,焚蕩城郭,殺戮士夫,荼毒生靈,千端萬狀’。又說:‘予本濠右之民,初列行伍,漸至提兵,灼見妖言,不能成事,又度胡運,難與立功,遂引兵渡江。’看著這篇檄文,草民真被陛下弄糊塗了,既然陛下灼見妖言,不能成事,為什麼還會加入‘白蓮教’,然後又加入紅巾軍呢?渡江過後,為什麼還要遙尊小明王韓林兒為帝呢?順便說一句,這篇檄文寫得可真不賴!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陛下的手筆。”
“而張良望看到了這篇檄文,同樣拿陛下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陛下殺了小明王韓林兒,自己稱帝了。近年來陛下更是在儀鸞司外秘設龍虎二衛,完全繞開楚春城招兵買馬。憑著陛下手中所掌握的強大財力,這些年來陛下已經召集到不少高手,現如今萬事俱備,就等著大幹一場了。”
第一章 君民往事(六)
朱元璋黑著臉,聽著吳天遠的嘻笑怒罵,冷嘲熱諷,不為所動。可是當他聽到吳天遠提起龍虎二衛時,不禁面色微變。龍虎二衛的設定極為機密,甚至連楚春城都不知道,這個吳天遠又是從何處得知的?看來這個吳天遠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可不是一般地瞭解,自己在他的面前好象沒有一絲一毫的秘密可言。待吳天遠完全說完後,這才問道:“你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
吳天遠道:“沒什麼意思。草民只想告訴陛下,草民不是張良望。草民不會象張良望那樣心慈手軟,只要發現情形不對,草民立時將行雷霆一擊。另外草民還想告知陛下,自草民武功大成以來,普天之下能當草民一擊者,估計只有張三丰一人而已。不過草民至今尚沒有見過張三丰,或者張三丰不能當草民一擊也未可知。也就是說除非陛下能請來張三丰保護陛下,否則草民的存在今後將會令陛下將寢食難安。話又說回來,如果有人給張三丰送去一紙信箋,告知陛下將幹些什麼,草民想張三丰也不會為陛下所用。最後,既便陛下請來了張三丰保護自己,草民或許一時半會還危脅不到陛下。不過張三丰已經活了一百二十多載,已至風燭殘年,而草民今年不過二十一二,有的是時間與陛下週旋。即使陛下不在人世間了,草民仍然有報復的手段,陛下如果不信的話,我們便走著瞧!”
朱元璋聽完了吳天遠的自吹自擂。他對吳天遠的話並不是完全不相信,他認為吳天遠只不過是一個人,又能有多大的作為?只是眼下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吳天遠的手中,吳天遠才敢如此驕狂。一旦自己麾下的高手就位,吳天遠還不得束手被擒?想清楚了這一點,朱元璋這才冷笑一聲,向吳天遠問道:“你準備怎麼對付朕?”
“很簡單,一個字‘殺’!陛下的這些龍子龍孫都在京城,殺起來很方便,草民只要來京城轉一圈,便可以讓這些龍子龍孫一個不留。雖然晉王、秦王和燕王遠在太原、西安和北平,殺起來也費事一些。不過這點路程對草民來說也沒有多遠,也就是幾天的功夫而已。雖然草民知道用陛下和陛下的龍子龍孫的性命來危脅陛下,有些無恥。不過與陛下相較起來,草民這點無恥便算不上什麼了。陛下為了稱帝和為陛下的子孫萬代建立萬世之基,什麼無恥的手段沒有用過?一想到這裡草民的心裡便泰然自若了。”
朱元璋不說話了,開始掂量吳天遠的危脅。吳天遠說到不一定要殺他,卻要將他的子孫屠戮殆盡。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雖然辛辛苦苦創立了萬世之基,到最後卻只剩下自己一個孤家寡人,而沒有人繼承自己的大業,又有什麼意義?更何況吳天遠也沒有說一定會放過他朱元璋,弄不好到了最後還是要將他給殺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創立的基業最終還不知道要落在誰的手中。吳天遠的心思好惡毒啊!朱元璋一想到這裡,便不寒而慄起來。
朱元璋又看了看吳天遠那張年輕俊逸的面龐,知道吳天遠的危脅是很有份量的。吳天遠太年輕了,他的武功應該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只要他肯多等個幾年,張三丰便得駕鶴西歸了,屆時天下更無敵手。而朱元璋自己現在也已經老了,想想看,自己也沒張三丰那個能耐,能活到一百二十多歲。單單以拼時間,耗耐心來算的話,自己的確是處在下風。
不行!可不能容這樣無法無天的人活下去,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得殺了這個吳天遠!朱元璋暗自下定了決心,雙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