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暫時放過自己,自己一旦回家之後,便可以遠走高飛了。至於他們家裡的人該受什麼樣的活罪,可就不是他能理會的了。
劉時初見王岱聽了他的這番話後,面現難色,心中不禁微喜,只道自己脫身有指望了。可誰成想,一根馬鞭帶著破空的呼嘯之聲,劈頭蓋臉地擊在他的面上。鮮血與火辣辣的感覺一道從面上傳來。劉時初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聽得丁懷忠怒道:“沒有公文便不能在這裡辦案了嗎?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派人去請六合縣的白大人。這一會他們已經在路上了。王大人,你也別管什麼公文不公文,你著人將這刁民拿下,押在這裡,等白大人到了,你們兩位大人一道當眾公審。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李大人和我都會給你擔待著。”
而李越前也向王岱道:“是啊,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便替你扛著,你先把這家姓劉的幾個抓起來,而我保證祁大哥是不會逃走的,還會同他們劉家對……”
丁懷忠在一旁小聲介面道:“對簿公堂。”李越前滿意地看了丁懷忠一眼,道:“不錯,是對簿公堂!我看這劉家的幾個傢伙現在做賊心虛,想逃走,你還是快將他們一齊抓起來。”
王岱聽到這裡,便安心了許多,讓他派人去捉劉時初這一幫人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再說李越前既然已經答應他,有什麼事情一力承擔,使得他也沒有什麼顧忌了。當下王岱便向身邊的柴進榮吩咐道:“你去將這劉家的幾個首惡拿下,然後我們就在這裡等白大人來。”
柴進榮與劉時初和六合府的那幾名差役倒是相識的。他先向四周圍觀的人群大聲道:“各位鄉親,今天在下只拿劉時初家的幾位首惡,與餘人無關。所以在下請各位不要阻攔在下執法。所謂人心似鐵,官法如爐,在下奉勸大家一句不要同官府作對。”說完之後,他又向那幾名六合縣的衙役道:“哥幾個,你們可都聽清楚了,劉時初作惡多端,儀鸞司的李大人和丁大人以及本縣的王大人,都差在下去拿他。我想哥幾個都是識時務的人,你們是準備助紂為虐,還是要從善入流便在此一舉了。”
那幾個差役當然都是見風使舵的角色,看著眼前的這個陣勢,那個李越前還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每一個官員都對他是畢恭畢敬,跟著他走肯定錯不了。而劉時初這個傢伙,他們是知根知底的,除了家裡有幾個臭錢,在鄉里是大族之外,卻也沒有什麼來頭。因此,也不要柴進榮說第二句話,那幾個差役便找來了繩索立時便將劉員外和劉如德給綁了。四周的鄉親們見了連江浦縣的知縣大人都得管李越前叫大人,又聽說本縣的白大人要來這裡斷案。縱然是那些劉氏親族,卻也同樣是大氣不敢出一聲。柴進榮說的不錯,人心似鐵,官法如爐,和官府鬥,官府鬥得你家破人亡。
那個老色鬼劉員外至今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轉眼間六合縣衙門的人便翻了臉,而自己卻成了階下囚,因此便大聲地叫喚起他的孫子劉時初來,只望著自己的孫子來救他。可是他的孫子此刻自顧不暇,哪裡有功夫來救他?
劉時初見勢不對,拔腿便向人群外奔去。可是他還沒行出多遠去,卻有一條馬鞭捲住了他的左足,一股大力從馬鞭上傳來,將他拽得凌空飛起。他偷眼向後一望,卻見馬鞭的另一頭正是那個丁懷忠,而自己也正筆直地向丁懷忠的面前飛去。與此同時,丁懷忠的身形一閃,便到了他的身邊,抬手便向劉時初背心的“靈臺穴”按了下去。劉時初哼都沒哼一聲,便跌落在泥濘的土地上,濺起了一地的泥漿。
李越前這才走到劉時初祖孫三人的面前,冷冷地道:“今天算你們運氣好,碰上了我作官的時候了。如果是在平日裡,象你們這樣的大壞蛋,我一掌一個,早就把你們給殺乾淨了!”他說完之後,便又向丁懷忠問道:“那個六合縣的白大人什麼時候能到這裡?”
丁懷忠忙道:“回稟李大人,屬下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到達。”李越前點頭道:“那好,我就在這裡等他來,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審這劉員外一家。你們順便再查查這劉員外一家是不是和‘白蓮教’有什麼關係。”
王岱聞言卻是面色一變,他聽著李越前的口氣,似乎要將劉氏一族滿門抄斬才心甘情願一般。他忙拉著丁懷忠到了一旁的僻靜之處,低聲道:“丁大人,依下官看來,我們最好還是先將李大人支走才行。”
丁懷忠奇道:“這是為什麼?我們總算是找到他了,他又平安無事,我們到了楚大人那裡也可以交差了。我想他肯定沒看過人審案子,所以覺得好玩,要留在這裡看你們審案子。等你們審完了,他自然會回京城去的。你就放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