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張某受教了。”言畢,張良望向著朱棣與徐達二人道:“燕王殿下,魏國公,請你們轉告皇上,就說自今以後,‘白蓮聖教’不再與朝廷為敵。不過也請皇上不要向江湖開刀。我‘白蓮聖教’雖然沒落了,可是還有些人物,不會令皇上為所欲為的!”
朱棣與徐達二人聞言心中皆是一喜,在近一年的時光裡,他們因為“白蓮教”的刺殺,沒有一天不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的。可是這樣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了,使得他們可以展開手腳,專心經略漠北,再也沒有比這更能令他們感到開心和安全的訊息了。朱棣當下催動坐騎越眾而出,向著張良望的抱拳,道:“張教主能夠放下屠刀,實在是可喜可賀。張教主請放心,張教主的話,本王一定會轉告給皇上。”
張良望點了點頭,便準備傳令下去打道回府。正這時,張三丰卻突然向吳天遠道:“既然如此,那麼老道便先行一步了。”張三丰這話說得十分突然,似乎他與吳天遠已經交談許久了一般,更另人摸不著頭腦的卻是張三丰也沒說他要去哪裡,言外之音卻有吳天遠也將去相同的地方。
吳天遠只是微微頷首,道:“張真人一路好走。”
張三丰轉過頭來,看了看自己的一眾徒子徒孫,目光中頗有留戀之意。吳天遠見狀,便道:“張真人請放心,日後‘武當派’若有什麼難處,吳某自會照應一二的。”
張三丰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了!不過我武當門下英才濟濟,也未必如小友說得那般不濟。”張三丰言語中充滿對他手創的“武當派”無限的信任與自傲。雖然駁了吳天遠的面子,吳天遠卻也不毫不生氣。一來他有這個資格,二來他們二人心神相交,雖然時日不長,可是雙方的情誼卻遠勝那些有著數十年交情的狐朋狗友。
張三丰又向自己的徒子徒孫們道:“你們好自珍重!”言罷,張三丰仰天長嘯一聲,轉頭西行,轉眼之間便消失在蒼茫原野之上,只有張三丰的長嘯聲在耳邊迴盪不息。一代武學宗師張三丰,從此不再現蹤人間。其後,朱元璋、朱棣這對父子皇帝多次遣人尋覓張三丰,終究是仙蹤難覓,一無所獲。洪武二十四年,有人在寶雞金臺觀見到這位活神仙,或為妄傳。一輪似乎永不落下的太陽終於謝幕了,而另一輪更為光芒四射的烈日卻已經升起,吳天遠的時代來臨了!
“武當派”門下弟子被張三丰這一舉動弄得莫明其妙,瞪大了眼睛望著,竟無一人發出丁點聲息。當張三丰的身影消失之後,大家又齊齊注目吳天遠。他們一個個滿腹狐疑,卻又不知該向吳天遠問什麼是好。甚至連準備離去的“白蓮教”眾高手也都怔在當場,忘記了自己此時應該離去。
正這時,靈真的聲音卻響起:“吳施主,貧僧也該走了。”
吳天遠轉過頭來點了點頭,道:“的確也到時候了。”
靈真道:“貧僧可沒張真人那麼有豪氣,我少林門下弟子還望吳施主兄弟能夠照看一二。”
吳天遠笑了笑,道:“靈真大師敬請放心,只要貴寺發出邀請,我們兄弟自然隨叫隨到。”
靈真轉過頭來,向身邊的靈海道:“你武功雖強,可是生性過於執著,我走之後,你不可接任掌門。”靈海微哂道:“做方丈?我想都沒想過,我可沒把那個方丈看得比天還大。”
“這樣就好!”靈真微微一笑,他也知道自己師弟的心性,之所以這麼一說,他是怕少林門下弟子因靈海輩份極高而硬要推舉靈海為方丈,所以他現在就把這件事情定下來。於是他又道:“生樂。”
生樂聽到方丈在喚他,忙走到靈真面前,合什道:“弟子在。”
靈真道:“你生性豁達,臨變多智,早幾年我就想將少林方丈的位子傳給你,可是我又怕耽誤了你的佛業精進。如今,這道坎是再也躲不過去了。從現在起,你就是‘少林寺’方丈了。”生樂怔怔地望著靈真,不知道靈真為何會在此刻傳位於己。不過,他為人聰穎,片刻之後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靈真回過頭來向吳天遠笑道:“所謂殊途同歸,或許便是如此。”
吳天遠也笑了起來:“正是如此。”
靈真卻沒有回應。臉上依舊保持著那種淡淡的笑容,再沒有任何動作,整個人便如同雕像一般佇立在那裡。剎那間,靈真身邊之人只覺一陣異香撲鼻。微風拂動,那陣異香隨風飄散開來,而氣味卻不減分毫,到最後滿場皆聞。靈海口中微唸佛號,神色莊嚴肅穆,整個人似乎都被一層聖潔的光輝所籠罩。
轉眼間,少林派眾弟子已經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靈真大師圓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