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這一百張桌子的人都就位,白傑和羅辛龍、堅叔、老薑坐在離靈位最近的一桌,其餘人全都按安排好的坐在了下面的桌子。在堅叔的特許下,胖子韋和秦鐵牛也有幸坐了過來。在羅辛龍和堅叔的共同主持下,白傑先是當著大夥的面給歷代館主上了香,鞠了躬,場上的千餘人才共同舉起酒碗,為慶祝白傑歸來幹了一碗。之後就各吃各的,自己找樂子了。這樣的場面最好,進了五星級酒店規矩多,這些粗人還是希望在隨便一點的場面吃喝,或大聲說粗口,或猜馬發酒瘋,都不會有人管他們。
小白終於盼來了開吃的一刻,他不顧形象地先用鼻子把一桌子菜聞了個遍,然後嘴裡喃著感謝上帝,讓他還有命吃上雞鴨豬牛肉的機會。不過立即就被堅叔罵,說你小子背後就是四位館主,你不多謝館主老人家他們,謝什麼狗屁上帝!小白趕忙站起來,回身對背後的四個靈位拜了三拜,就不廢話地埋頭苦幹起來,生怕自己一時話多,到口的肉飛了。
吃得有滋有味興起之時,小白又想起了櫻。小白對櫻似乎有了一種難以替代、難以言表的感情,就算羅茵或者黃蕾離開他時也沒過這樣的感覺,他還想,櫻總是吃些白米飯和水煮麵團什麼的,這桌子菜要是她也能吃到就好了。
接風席上小白難免被拳館的兄弟過來輪番轟炸般地敬酒,桌子上擺著的都是拳館裡自釀的米酒,小白作弊起來也不覺得可惜。幾輪“轟炸”下來,小白一人就幹掉三大槓子米酒,卻不見他醉,更不見他上廁所。白傑面色僅微微發紅,底下已經醉倒一片了,於是就沒人敢跟他再拼。
不過後來小白還是給了眾位兄弟臺階下,裝作醉得不行要回去睡覺。羅辛龍囑咐他兩句,叫他明天來家裡議事,就由胖子韋架著他回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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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今天你看到小白手上拿著的東西了吧。”
照規矩,老薑應該坐在勞斯萊斯前座的副駕駛位上,免得半路出了緊急狀況司機沒法應付,但沒有客人時,羅辛龍都是讓他跟自己坐在一起。
“是的,老爺,”老薑微胖的肚子動了動。
“你怎麼看?”
羅辛龍其實心裡已有了定論,他就是喜歡先問別人意見,看看自己的想法與別人有什麼不同,以此來判定自己的想法是對是錯。但老薑每次回答的時候總會留有些餘地,這倒不是擔心想法與羅辛龍有不同,而是作為下屬,說話就該注意點。
老薑說:“老爺是不是覺得,那個女人是特地做給我們看的?”
“唉……”羅辛龍嘆了口氣,略帶無奈道,“都不知那小子有什麼特別,小茵喜歡她,白梟的乾女兒喜歡他,小護士喜歡他,現在連那個女人也對他有意思!”
“可是,那女人的年齡……”老薑的臉上帶著不相信的表情,“我記得她第一次為我們做事,已經是20年前了!”
“呵呵,阿姜啊,”羅辛龍笑道,“難道你一點都沒發現,這次來見我們的,並不是20年前的那個女人?”
“什麼……?”老薑一向平靜的臉上露出了詫異,“她是個冒牌的?這麼說,小白豈不是很輕易就過關!”
羅辛龍沉思了一會,說:“不,人換了,但本事是真的。我讓美國中央情報局的關係查過那個女人,這件事很機密,而且我覺得沒必要,所以連你也沒提起過……你知道關於她的最早檔案是從什麼年代開始的?”
“拳館裡的記錄,”老薑說,“她應該是跟堅叔死掉的兒子是同一代人,因為曾經傳出堅叔他兒子追求她的傳言,所以我想那女人應該已經五十多歲了才對!沒想到換了人……對不起,老爺,我真的沒看出來。”
“嗯,不怪你,我也是得到了她的檔案,所以才做的猜測,”羅辛龍的眼中放出一種難以捉摸的光,好像能看穿過去未來一般,“中央情報局裡對她最早的記錄從1839年開始,她的第一次出現是在虎門,林則徐銷煙的時候,就出現過這個戴暗銀色面具的女人,當時有一個美國記者拍下了林則徐的照片,他身邊就站著這個女人!從林則徐上任到罷官這段期間,林大人不停被刺客騷擾,據說那些刺客大多是有去無回,就因為林身邊有這個女人!”
“虎門和佛山都在廣東……老爺,您認為那個女人跟堅叔的父親有關係,所以才來到美國待在拳館?”老薑說。
“我也是這樣認為,”羅辛龍說,“卷軸對那女人來說很重要……不管是20年前的她還是半個多月前來見我們的她,都把那捲軸當寶貝似的,可她卻把它送給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