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蕾用目光徵求一下白傑的意見，只見小白臉上沒什麼表情，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卻搖了搖。黃蕾會意，微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和白副總還有些事要在GL市辦，等我們簽約那天，我來做東，到時還請幾位賞光。”

黃蕾說話時把“白副總”三個字咬得特別清晰，聽起來像是一個一個字說出來的。三隻烏龜也聽出意思了，他們剛才一直把小白稱呼為“白傑同學”，老李頭年紀大，但反應也最快，馬上改口笑道：

“哎，在這怎麼好讓黃總破費，我們本應該儘儘地主之誼，可惜今天沒什麼準備，到那天我可要和黃總還有白副總多喝幾杯！”

老孫頭和老王頭又打了幾個哈哈，白傑和黃蕾才離開。讓小白感到可惜的是，徐炳華剛來就讓老孫頭給支走了，以致後面都找不到什麼發飆的機會。

出了辦公樓，上了車，黃蕾笑道：“剛才你那話說得夠損的，李副校長如果不改口風，過後肯定要被另外兩個副校長罵了。”

白傑動動眉毛：“我都還沒問你，那個‘經典學府名城’計劃是怎麼回事？你真打算拿錢給GL大學用？”

“錢不是一個人能掙得完的，”黃蕾說，“你別忘了，我為什麼要搞‘天之嬌女’的選秀，就是為了對抗秦月明的收購！如果日後我們頭上頂著‘經典學府名城’計劃支持者的大蓋帽，他想動我們也難。GL大學有70年的辦學歷史，省區裡年齡最老的高等學府就是它了，建設成‘經典學府名城’也最合適。白傑，你是不是因為畢業時被徐炳華冤枉，所以不想跟他們合作？”

“我無所謂，”白傑笑笑，“老闆要做的事，打工仔哪有得選？”

“你別總一口一個打工仔，我對你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黃蕾說著，就把手搭在了白傑的右手背上，同時側著腦袋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白傑被黃蕾一摸，就想起昨天在套房客廳里美女一絲不掛的樣子，而且還是自己親手把她抱了進房。進房後黃蕾都主動成那樣了，白傑卻寧願咬破舌頭也不為所動，小白過後想了一夜，覺得自己還真過分。有句話叫“去愛一個你想愛的人，不如愛一個愛你的人”，所以面對一個主動愛你的人，你是很難拒絕的，更何況是一個無論放在人民大會堂還是白宮都算得上極品的美女！

如果說昨天那個吻是小白觸景生情，那今天他是真的動心了。白傑把手一翻，將黃蕾柔弱無骨的小手握在手裡，對她溫柔地笑了笑。黃蕾只感一股暖意從白傑大手的手心傳過來，心裡暖洋洋的，車窗外下著冰粒一般的細雨全然不能影響這樣熱戀的溫度……

*********

就在拿到場地租用合同書後的第二天，老李頭親自給黃蕾打了電話。這回他不敢再裝逼了，其實也沒有裝的必要。因為自從GL大學的多功能環形禮堂落成後基本沒用過，說穿了就是學校好大喜功起的一座建築物，本質上跟秦始皇起的阿房宮沒區別，好不容易有人出錢來租，正是校領導們求之不得的事。況且黃蕾出的價不但合理，而且這次合作得好，‘經典學府名城’的資助款就有著落了，老李頭們就算裝孫子也得把這活給攬下來。

簽約時沒再去那間會議室，而是由老李頭代表GL大學做東，就近在七星大酒店的餐廳包廂裡請黃蕾和白傑吃了一頓，順便把合同簽了。吃飯時就只有老李頭、老孫頭和老王頭三個，因為黃蕾是女的，他們也沒必要找什麼女老師或者女學生過來陪了。曉芸曾經跟白傑說過，有一次學校領導請別人去唱K，可是叫了她們幾個外語系的系花去作陪的。

白傑一沾酒臉就紅，他裝醉問為什麼徐副校長不來，老王頭說徐副校長有事去了趟附近的縣城聯絡開發新校區的事，白傑一聽就知是撒謊，本以為今天可以逮著機會再整他一回，現在整不著當然不是很爽。小白裝作喝得半醉，打著酒嗝罵道：

“毛主席說過：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徐副校長把這句話身體力行啊，當年美國妞一句話，他就要沒收我的畢業證……呃……現在卻連飯都不敢出來跟我吃一頓，算什麼卵副校長，就是他媽的一軟蛋！呃……雖然！這些年他是給我們GL大學做過那麼一點貢獻，但也不能讓他這麼欺負學生，他那點美國貸款算什麼，學生交的錢才是大頭！有錢就是爺，學生才是學校裡真正的爺們！！”

“呃……靠，不就是上面有他的人麼，現在還是好人多，他那個教育局的小舅子肯定跟他一樣，不是什麼好鳥，遲早得下臺！等他小舅子挨卵了，你們就踢他下來！魯迅先生說過：要痛打落水狗！你們要落井下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