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輕輕地抿了一口。比起小杯的功夫茶,羅辛龍更喜歡用大茶碗來喝,用茶碗讓他感覺更通透、更爽快,如果沒有客人來,他就是這樣的品茶方式。
“據綠風軍親眼目睹的弟兄講,當時兩輛車都開了,那女的跟小胖在一輛卡車的車頂打了許久,兩人不分上下,他們都為小胖捏了把汗,想開槍支援,又怕傷了小胖。有一次小胖似乎已經佔上風了,但卻被那女的用槍抵到了胸口,那女的開槍的一瞬間,突然小白從天而降得撞開了小胖,而且被那一槍打得飛出好遠,險些就掉下卡車!幸好小白一隻手攀在了車邊又躍上來,只一瞬間就制服了那女的!後來兩輛車開出兩三百米外停下,才發現小白和那女的都跳了車,女的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被小白半抱著,這時被撞跌下車的小胖也趕了上來,他跟小白說了幾句話,就帶弟兄們回了拳館。”
聽完老薑的報告,羅辛龍一下子抓住了突破點,他眉目略動,問道:“嗯,那女的現在在哪?”
“不知道,”老薑遺憾地說,“小胖帶隊回拳館以後就沒人再見過那女的,當時那女的蒙著臉,後來不知是跟小胖打還是跟小白打的時候面巾掉了,但當時打鬥太激烈,誰都沒看清楚那女的模樣。”
羅辛龍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老薑見狀,就知道羅辛龍犯難了。關鍵的切入點就是那女的,但這女的現在不見了,小白又不提,裡邊肯定有隱情。老薑說:“老爺,要不要找小白過來問問?”
“不用,”羅辛龍果斷地說,“阿姜,小白的脾氣你應該很清楚,這個人做事情雖然光明磊落,每次進攻敵人之前恨不得給對方下戰書,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去踩場子似的,為人講義氣,性子豁達開朗,但是……他不主動提的事情絕不會輕易開口,這種人並不是不會撒謊,反而是他撒起謊來力求天衣無縫,謊話說出來前連他自己都認為那話是真的!所以我們不能從小白入手,你設法去‘眼鏡蛇’那邊打探一下昨晚他們派去的是什麼人,現在人是回去覆命了還是失蹤了。”
老薑暗暗佩服羅辛龍看人的準頭和決斷能力,三十年了,羅辛龍的決斷能力一直深深地吸引著老薑,這也是老薑死心塌地跟隨他左右的原因之一。老薑恭敬地說:“是,老爺。”
可是,沒等老薑把“眼鏡蛇”那邊的狀況弄清楚,小白當晚就來了。這次只有他一個人來,時常跟在他身邊的胖子韋卻沒有一如既往地如影隨形。羅辛龍接到通報後略略皺了皺眉頭,他預感這次小白來不會是什麼好事,最糟的就是在情況還沒完全明瞭的時候,小白選擇了先下手為強,這使羅辛龍感到十分被動。
羅辛龍聽通報的人說胖子韋沒跟來,為了使接下來的氣氛不那麼緊張,他的開場白是:“呵呵,小胖今天沒跟你來啊……哦,我知道了,他的屁股還疼著!一會回去的時候你幫我帶瓶藥酒給他,這個藥酒是當年我從國內帶過來的,放的時間越長效果越好,跌打損傷百試百靈!”
小白笑了笑,不請自坐,說:“那我先替胖子謝謝你。老頭子啊,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準備去舊金山一趟。”
“這個關鍵時候你要去舊金山?”羅辛龍壓制住內心的驚異和小小的怒火,說,“‘眼鏡蛇‘稱霸邁阿密地下世界多年,我比你更清楚他們的實力!他們絕不會因為受到嚴重打擊而放棄反攻的機會!小白,我知道你最講誠信和義氣,你這個時候要走,大家這段時間的努力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白傑搖搖頭,表示他不同意羅辛龍的觀點:“老頭子,早上的時候我就說過,‘眼鏡蛇’已經不行了,你當過兵,應該知道將軍與軍師的區別。軍師在後方,很多時候結合過往的經驗和當前情報來判斷敵情,但是,你所瞭解的敵情都是從一份份作戰報告或者是別人口述中得來的,這樣的情報已經失真了。我前鋒的位置相當於陣前指揮作戰的將軍,我看到的、聽到的、親身經歷的戰鬥足以讓我做出最準確的判斷,跟眼鏡蛇大大小小几十戰,有那次我不參加?我親眼看著他們從強到弱的全過程,他們真的不行了,只是還在硬撐著不肯投降而已。”
“哈哈,你跟我討論將軍與軍師的區別?”羅辛龍氣得笑起來,就差沒拍桌子了,“你這個年輕仔,你懂個屁!當年老子我在髮卡山打越南人那會你都沒出生!!昨晚的事情還沒能讓你接受教訓麼?眼鏡蛇不甘心就這樣被羅家打敗,他們知道綠風軍現在是羅家的王牌,所以派了高手來突襲綠風軍,小胖差點因此沒命!你難道就不想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小白平靜地笑笑:“昨晚是意外,眼鏡蛇不知天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