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即使死了也要變成厲鬼,日日夜夜地詛咒你!”
藍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愕然怔了怔,隨即啞然失笑,反問道:“說我卑鄙無恥?哈,你有這個立場嗎?難道栽贓嫁禍就不卑鄙,挑動內戰害死千萬無辜平民,就很光明正大?簡直笑話。段霹靂,我真沒發現,原來你居然這麼有幽默細胞的。居然還說什麼有種沒種?拜託,不要讓我再繼續看不起你了好不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難道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可以提出什麼要求嗎?你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大哥!就憑你搶走了本來應該屬於我的整個藍家!就憑你這個該死的私生子亂/倫孽種,**ingmother地竟然取代了我的名字還有身份!所以你欠我的,藍海!是你欠我的!不管我對你作什麼都只是理所當然,而你要反過來做就是十惡不赦,就是忘恩負義厚顏無恥!”段霹靂聲嘶力竭地扯開喉嚨,用沙啞的聲音憤聲狂呼。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掩飾了。一直以來也存在於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而且更加說得無比理直氣壯。彷彿這“道理”確實屬於金科玉律天經地義,任何人若然不肯遵從他這“道理”,那麼就是天字第一號大罪人,是人民公敵!
藍海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道:“從血緣上來講,確實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大哥’。但是既然我們彼此根本沒有什麼兄弟之情,那麼還是免了吧。你說我欠了你?段霹靂,請搞清楚一件事。造成你今天處境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們的父親藍天。即使你要算帳,那也找錯人了。至於說藍家……可能我這樣說你很難相信。但對於藍家的權勢和地位,我便從來也沒有絲毫興趣。”
“你沒興趣?哈哈,哈哈哈~~”段霹靂爬在泥地裡一面大口大口吐血,一面放聲瘋狂獰笑。直過去好半晌方才終於停止。他咬牙切齒地掙扎詛咒道:“藍海,你這個偽君子騙鬼去吧!”
藍海聳聳肩,凝聲道:“藍家的所謂遺產,又能夠有多少了?比得上大地東瀛扶桑的土地再加上二百多萬人民嗎?比得上平原星極北帝國的皇位嗎?段霹靂,是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憑著自己這對拳頭,去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才對。整天像個女人般斤斤計較。念念不忘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了嗎?你說我沒種,嘿嘿,究竟是誰沒種了?”
段霹靂愕然一怔,忽然張口結舌,再也說不出話來。自從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之後,這十幾年來他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就只是怎麼向藍海報復,然後搶回應該屬於自己的藍家,最終再登上“天王之王“的寶座。然而確確實實,他便從來沒有想過要將目光投向藍國之外。所以此時此刻,當藍海明確指出這一點之後,哪怕段霹靂以及滿腔怨憤,卻根本不知道,眼下自己究竟還可以說些什麼話來反駁。
根本也並不需要他回答。藍海向前邁出半步,無論神態語氣,也同樣咄咄逼人。“當初造成你這個處境的人,是我們那位父親藍天。可是他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不在了。世上根本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你的命運。老師不是在十年前便已經把你的真正身份告訴給你知道了嗎?當時你大可以公開身份,然後堂堂正正地回來藍家。假如你這麼選擇了,至少老師便必定會支援你,而剎亞表哥,還有藍姬……姑姑,他們也不會反對。而你為什麼不肯這樣做,反倒選擇繼續當段霹靂?既然你選擇了當老師的兒子,那麼我們藍家還與你有什麼關係?你還憑什麼來搶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了?”
這幾句說話,卻未免多少有些強詞奪理了。當年段霹靂假如公開身份的話,他和當實際執掌藍家權力的藍姬之間,未免會十分尷尬。對於藍天的聲譽亦會造成嚴重打擊,所以這便絕對不是一個什麼好主意。然而藍海氣勢凌人,霹靂天王完全被壓制住了,以至於根本沒辦法有效地整理自己的思想,然後再加反駁。更何況……即使他可以反駁,那又怎麼樣了?失敗就是失敗。哪怕搬出再多大道理講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自己已經徹底失敗的事實。
段霹靂絕非蠢材,稍微冷靜下來之後,立刻就把這一點給想明白了。公道不在唇舌,是非全憑拳頭。眼下就是藍海贏了,所以無論他說些什麼,段霹靂也無法反駁。而假如事態是按照霹靂天王原先擬訂的劇本而發展下去,那麼同樣地,段霹靂先前那段荒謬說話,就會立刻變得不再荒謬。
因為是勝利者,所以可以不受任何指責!因為是勝利者,所以可以任意改寫歷史!因為是勝利者,所以有權制訂規則!這就是從古到今,人類社會中無論任何時代,也永遠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