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智慧的剎亞,根本不認為藍海會對自己構成威脅。
正如先前藍海不願與白愁交手,大地第一武神便毫無辦法一樣。既然現在剎亞擺出了這麼一副姿態,那麼藍海同樣奈何不了這位篡位奪權的天王之王。不過能夠看見藍海不爽,剛剛也碰過一個相同軟釘子的白家帝皇,自然就覺得心情大好了。他哈哈大笑,同樣揮手揚起披風,舉步走向剎亞。
一、二、三!區區三步之後,大地第一武神先前略帶戲謔的心情,還有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戰的躁動與狂熱,全部也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者,就是生平前所未有的凝重。皇者在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另一位皇者面前,終於展現出了屬於真正皇者的堂皇霸氣。
死亡大沙漠的天空,從來也是豔陽高照,到處也充斥著足以烤熟雞蛋的難耐灼熱。然而此刻,大片厚重烏雲卻陡然出現,將火紅烈日遮蔽得無影無蹤。絲絲陰冷隨之四下蔓延,只教人直覺不寒而慄。分別代表地球和〖藍國〗的兩位絕頂強者,當他們真正撇除一切干擾相互對峙之時,即使仍未正式動手,單單彼此氣勢衝突,亦已經足夠令風起雲湧,天地為之變色!那麼,當兩大強者真正交手時,又將會是何等驚人?
旋風吹拂,將兩大強者的披風分別揚起,各自發出獵獵聲響。剎亞鮮紅色的長髮更隨風飄揚,猶如一把熾烈燃燒的火焰。他凝視著白愁,沉聲緩緩道:“……第一武神不愧為第一武神。每向前踏進一步,你的霸氣和殺意都會令本座心頭為之震動。嘿~~本座也已經有許久未曾品嚐過這種感覺了。白愁兄,不知道你是否相信命運,更是否相信……你和我,就是所謂的‘命中夙敵’了?”
在距離剎亞約莫五十步之外處站定腳步,白愁深知只要再進半寸,就必定要越過彼此暫時可以互相容忍的底線了。而面對剎亞這種強者,未曾作好萬全準備,將身心徹底調整至顛峰狀態便貿然開戰,那麼下場絕對只有落敗身死。所以在此之前,也不妨先和對方先說上幾句話,以作試探。假如能夠在精神意志方面先佔得些微上風,那麼對於接下來的戰鬥,勢必產生不可估量之影響。
自信地傲然一笑,白家帝皇淡淡道:“在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曾經認為自己有資格做我白愁的命中夙敵。但非常可惜,到最後他們都讓本帝皇失望了。剎亞,你覺得自己可以超越那些人未能超越的境界嗎?”
“不知道。也因為不知道,所以我將問題交還給白愁兄你來進行解答。”剎亞微微一笑,凝聲道:“那麼,請仔細看清楚吧。白愁兄,你覺得怎麼樣呢?”
目光相觸,立刻有看不見的火花在兩大皇者之間激烈飛濺。覆蓋天空的烏雲隨之變得更厚更密,內裡隱隱傳出陣陣銀蛇躥動所引發的隆隆聲響。空氣卻完全停滯,凝固成足以教人為之窒息的可怕結界。哪怕並未入局而只是作壁上觀,但其壓力之沉重,竟赫然令藍海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真正的強者,決不會因為一時的挫折而就此一蹶不振,反而只會將失敗的恥辱轉化為無窮動力,督促自己奮發自強,不斷超越自我,突破極限。毫無疑問,剎亞正是這樣一位強者。曾經在〖藍國〗聖戰當中被藍海所擊敗,臥薪嚐膽之後東山再起的剎家掌門人,今時今日,其實力完全只能以“深不可測”四字進行形容。哪怕是當日在臨死之前得到超常突破的“兇獸天王”,若與剎亞比較起來,同樣也要自嘆不如。
沉沒半晌,凝固的空氣忽然被解除了禁錮,得以重新流動起來。大地武神,〖藍國〗天王,雙方同時為之一笑。剎亞凝聲由衷讚歎道:“皇者果然就是皇者。還未開戰已然令本座感覺心寒,無論過去、現在、甚至未來,相信也白愁兄你一位了。或許,我確實也沒有資格成為大地第一武神的夙敵吧。”
“以退為進,利用自貶來挑動對方的優越感,不動聲色便使敵人在下意識中變得輕敵嗎?戰術確實巧妙。但為了勝利而能夠放下無謂高傲,不擇手段的這份心計,卻比戰術本身更加可怕得多了。所以剎亞……”白家帝皇稍微頓了頓,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語氣緩緩道:“假如說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是具備資格做本帝皇夙敵的話,那麼這個人除去你剎亞天王之外,不會再有任何人了。”
剎亞輕聲嘿笑,不經意地回頭過去,以目角餘光瞥了藍海一眼,淡淡道:“當真只有本座一個?這話也未免太抬舉本座了吧?論實力,本座的表弟藍海,可也未必就在本座之下啊。”
“根本無關實力,而是更加深入玄妙的東西。”白愁嘴角牽動,同樣不經意地瞥了藍海一眼,續道:“你明白的。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