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禿頭黑漢驚怒jiāo集。他雙手凌空虛抓,只聽“嗡~”輕響聲起,兩道銀光自動投入十指之間,卻是兩柄紫光閃爍,只有尺半長的短劍。他轉身咆哮怪叫道:“什麼人竟敢偷襲老子?活得不耐……”
咆哮未落,風聲再起!“止水”勢似狂濤巨lng,又是當頭怒劈。那禿頭黑漢瞳孔收縮,雙劍jiāo叉奮力上託。“錚~”一聲短促的金鐵jiāo擊之音轟然爆發,刺耳音bō同時向四面八方瘋狂擴散。禿頭黑漢頭腦裡一陣暈眩,頃刻間渾身發軟,幾乎使不上半分力氣。
耳怪聲同樣入耳,藍海卻完全未受影響。他歷聲喝罵道:“滾你媽/的鹹鴨蛋!”右tuǐ不假思索就是一腳踢出去。不偏不倚,正中敵人小腹。禿頭黑漢“哇哇哇~~”急聲怪叫,身不由己向後飛出。“砰~”的一下jī烈震響,他彎背弓腰,好似個大皮球般將木屋牆壁狠狠撞穿個大窟窿。餘勢絲毫未衰,繼續推送著他,對準了千丈懸崖的方向一頭衝過去。
鬼牙島周邊海域生活著無數海石龍。和曾經被藍海剿滅的毒石龍屬於同一科目,然而毒xng卻更加猛烈。武神級的強者假如被咬中,立刻就要暴斃當場。這禿頭黑漢本身修為不過只有司令級數,假如當真墮落海中,恐怕再多十條命也不夠死。生死關頭,那張本來黝黑如炭的臉突然“唰~”地一下子變成了死灰s。他豁盡全力手腳並用,死命抓住地面,企圖消卸去勢。
頃刻之間,山坡上的草地就像被犁過了一樣,被他狠狠抓出四條長長坑痕,好不容易停下來,距離懸崖邊緣已經不過只剩下半寸。他膝蓋發軟,頹然跪倒。心情稍微放鬆,先前被求生意志強行壓制下去的傷勢即時發作。從小腹處被藍海踢中的部位開始,jī烈劇痛蔓延周身,五臟六腑猶如翻江倒海,難過得無法以言語形容。喉頭一甜,他不能控制地張口,“哇~”地噴出大口夾雜了內臟ru碎的殷紅鮮血。傷勢嚴重的程度,簡直無法估量。
接連重創敵人,藍海心中怒氣稍得宣洩,但殺意仍然半分不減。他跨過牆壁走出屋外,向那禿頭黑漢步步緊bī而去。沒想到才走出兩三步,終於匆匆趕來的小雪突然擋在他身前,著急地張開雙手,道:“海藍先生,請不要再打了。良介先生他……”
“什麼良介?小雪,妳別搞錯了。現在站在這裡的,可不是那頭廢物。”yīn側側的聲音,突然從小雪身後飄出。禿頭黑漢手執雙刃,粗魯地將她一把推開。血紅的雙眼死死盯在藍海身上,惡狠狠道:“老子叫做邪介。竟然偷襲老子?你死定了!”
氣勢與自信同時如烈火飈升,令這禿頭黑漢再沒有了先前的半分窩囊與猥瑣,反而更像一頭從熱帶雨林中闖出來,無比兇殘嗜血的豺狼。前後不過眨眼工夫,其表現竟然完全判若兩人。能夠有資格參加鬼牙武神“驚怖大肆兇殺鬥”遊戲的人,果然沒有任何一個會是普通貨s。
四道兇狠目光在半空相觸,立刻爆發出大蓬無形火huā。雙方也不是喜歡多講廢話的人,信奉只有行動最實際。何況彼此也看對方不順眼,更加不願再lng費口水。嘿聲冷哼中,藍海快若離弦勁箭縱身撲出,“止水”破風疾斬,要將敵人當場分屍。先前已經吃過苦頭,邪介就知道硬碰硬地鬥力,自己絕對會無比吃虧。兇悍的豺狼氣勢突然收斂得無影無蹤。他一聲大叫,側身躺倒就地打滾,以全無強者風度,狼狽不堪的一著逃出“止水”殺勢的籠罩範圍之外。形如狡狐lun躥,電光石火間這個不知道究竟是邪介抑或良介的傢伙,閃身移動至藍海背後。悶聲不哼,tǐng劍疾刺。
雕蟲小技,就難不倒藍海。他也不轉身,飛起右腳倒鉤反踢。聽風辨形,藍海自信這一腳必定能夠命中。可是戰況變化大出意料之外。千鈞一髮之間,邪介(良介)的氣勢突然再次出現變化,無法預測和掌握敵人的速度和節奏,令藍海這志在必得的一腳完全落空。邪介(良介)雙劍下壓,借勢騰空翻身,“呼~”地由藍海頭頂上躍了過去,落地急彈,氣勢第三次出現變化地疾衝撲前。紫光閃爍,勢如狂風暴雨。千擊萬刺全無保留,對著藍海發動正面狂攻。
無比突兀的變化接二連三在邪介(良介)身上出現,讓藍海無法準確把握敵人的節奏,以至於一再失去預算。這不能控制的情況,迫使藍海只能暫時先退讓半分。木刀轉動,“止水”構築起銅牆鐵壁,將自身保護得密不透風。兔起鶻落之間,“叮叮叮叮~~”清脆金鐵jiāo擊之音響成一片,中間竟然絕無半分停頓。邪介(良介)的雙短劍攻勢縱然再快再狠再咄咄bī人,始終難以逾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