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和白鯊也低頭微微嘆了口氣。偏偏三兄弟之中年紀最小,性格也最跋扈最桀驁不馴的黑鯊,就硬是不服氣。
黑鯊依仗著有堂伯父巨鯊天王在背後撐腰,所以從來也不肯讓人。即使對方就是整個藍國輩分最高地位最尊的兇獸天王,心底下照樣對之全無半點敬畏。縱使也跟著兩名兄長一起彎腰鞠躬,其實肚子裡卻在暗暗咒罵這個老不死。聽到兇獸天王言下之意,似乎要大家別再無事生非,他立刻又是大感忿忿不平。當下抬起頭來,大聲叫道:“大家都是藍國的人,本來就沒什麼分歧爭執的。不過老師,現在這裡卻有個從地球來的奸細啊。不先將他揪出來嚴刑拷問,說不定明天地球的艦隊就要攻過來了。事關重大,假如有人因為這種人為疏忽而被害死,那麼責任究竟算是由誰來負?老師你嗎?”
沒有大智慧,卻不缺乏小聰明,黑鯊就是這樣的人。他一開口就咬定了藍海是地球來的奸細不放鬆,而且還搬出“國家利益”和“人命關天”這兩頂大帽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兇獸天王戴上了再說,逼著對方不能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從某種角度而言,倒也算得上是著好棋。但與此同時,這行為卻是對兇獸天王大大的不敬。白鯊反應最快,一下子跳起來抓住自己弟弟,疾言厲色地喝道:“三弟,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和老師說話,是可以用這種態度的嗎?立刻向老師道歉!”不由分說,伸手搭上黑鯊的腦袋,用力向下就按。黑鯊不敢違拗哥哥,被迫低頭,卻半個字的道歉說話也不出口。灰鯊必恭必敬地向兇獸天王鞠躬,惶恐地道:“老師,黑鯊他年紀小,不知輕重地胡亂說話,實在對不起。我代他向老師道歉了。”
段千山隨意揮揮手,笑道:“呵呵,沒關係沒關係。年輕人嘛,想說話當然就可以說。什麼東西都悶在肚裡,那不是變成我老頭子一樣了?嗯~聽講海兒從地球平安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呵呵,赤獸,老頭子老眼昏花,這裡光線不怎麼好,看不清楚呢。將我向前推上去一點。”
站在浮游輪椅身後,和兇獸天王一起從飛行梭裡走出來的那個人,低低地答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按在輪椅背後,推著它向前走出。燈光之下,只見這人身材極其魁梧高大,現場之中,就只有剎亞才可以和他相比,其他人統統都矮了一頭。他身上穿著件赤紅風衣,雙手戴了對紅色皮手套,鼻樑上架著副紅色太陽眼鏡,連頭髮也是赤紅如火。五官線條剛硬,給人以一種硬邦邦兼沉默寡言的感覺。
雖然做著僕人才會做的推輪椅工作,但他非但沒有為此而偷懶懈怠慢,反而做得一絲不苟,就彷彿這推輪椅的工作,就是全世界最神聖以及最重要的工作一樣。當然,也沒有任何人會以為他真的只是名傭人或僕役。事實上,論力量論身份論權勢,他就絕對可以灰鯊及剎亞等強者平起平坐。因為他就是兇獸天王的另外一位養子,段霹靂要稱呼為大哥的人,藍國另一位“十大天王”——赤獸。
就在兇獸天王吩咐赤獸,要他將自己坐著的輪椅向前推出去之同時,藍姬也悄悄地在藍海的後背上推了一把。藍海心下明白,順勢邁步向前,越眾而出。走得近了,他忽然發現,在兇獸天王那件白袍的左右兩側衣襟上,原來還繡著兩行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再仔細看時,不禁得當場嚇了一跳。原來,那居然就是二十世紀中國一代偉人毛爺
爺,生平所創作詩詞當中最膾炙人口的一首,下半闋起頭之兩句。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這兩句詞,讚一聲霸氣側露,便絕不為過。霎時間,藍海簡直被震得風中凌亂,如魔似幻。他肚裡暗暗叫道:“尼瑪的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兇獸天王他也是穿過來的?這也太不科學了吧?一定是體制的問題沒錯……”面上肌肉突然變得僵硬無比,強行壓抑住不讓自己的驚訝詫異顯露在外,徑直行到兇獸天王身前,鞠躬行禮,叫了聲:“老師。”
段千山抬手示意赤獸不必再推輪椅,隨即微笑道:“好,好,乖孩子。怎麼?覺得老頭子衣服上這兩行字很奇怪麼?記得以前老頭子曾經告訴過你,這是我年輕時在地球挖掘一處古代遺蹟時所得到的,叫做絕句。老頭子當時還手把手地教你這兩行絕句應該怎麼念呢。怎麼,不記得了?”
“原來如此。是從古代遺蹟中挖掘到的啊。”藍海心中這才為之釋然。搖頭道:“對不起,老師。我這裡……”抬手用手指在自己的腦袋上敲了兩下,續道:“似乎被人下了磁場天鎖。關於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不過,我可以肯定,自己百份之百就是藍海,並不是其他的什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