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追究起來卻也不是他心中所願,剛才的一番神念碰撞,太玄子心中已然明瞭雍容的實力修為當不在自己之下,實是一大勁敵。若是真要在這裡翻臉,怕不是要直接引發蜀山劍派和崑崙之間延續千年的恩怨,再要加上那蜀山天極子紫青雙劍縱橫睥睨,自己雖有靈羽白鶴相助卻也是佔不到半點上風的,只可惜了那張紫陽一代天師,到頭來卻是死地這般悽慘,肉身被毀不說,連元神都被人瞬間抹去了這一世的靈識,獨留一縷魂魄輪迴去了,也不知哪年哪月才又能重修正道。覺悟前生,從頭再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太玄子回了雍容一個稽手:“早就聽說東海輪迴島的雍道友,乃是我修道界五百年來唯一一位進軍煉神返虛境界的大宗師,想不到如今一見,更勝聞名,修為功力自不必去說,單是這行事手段之乾脆利落,就已經讓貧道我汗顏不已呀!不知道這一位道友,究竟是哪一位。到底和龍虎山有什麼深仇大恨。以至於出手絕情,如此的不留餘地?”心中雖然已經是打定了主意,但是太玄子畢竟還是崑崙一派的掌教真人。天下道門名義上的領袖,如今中土道門西方佛門匯聚一堂,天下宗師大半在此,龍虎山張紫陽地死,總要有個交待才是,更何況那龍虎山素來就是和崑崙同一戰線的,太玄子就算是看出些許苗頭來,不願意再招惹雍容和水師這二人組合,卻也不能沒有一個態度。
世間萬物,總是逃不過一個利字。身陷局中之人無論是凡人也罷還是修士也好,一切的利益結合在扒掉外面那層光鮮的外衣之後,剩下的都只是骯髒的現實。雖然並不認識水師到底是誰,但是太玄子是何等的眼力修為,一眼看去心中已經滿是震驚之色,隱隱約約間似乎是心有所感,臉上神色頓時一片肅然,一句話出口,卻是沒有直接去問水師。反倒是問起了雍容來。
“好叫真人得知,我和這位道友卻是並不算太熟悉的,只是許久之前有過一些過往,如今在這崆峒洞天之內相會,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衝著太玄子微微一笑,雍容開始有計劃的撇清自己和水師的關係,以免得真要起了糾紛殃及了自己這條池魚:“我只知道他是來自塞外長白山天池,自稱水師,至於他到底和龍虎山之間有什麼仇怨,怕是需要玉真人自己去問了,我卻是不太清楚地!”
“原來道友竟是來自那長白山天池龍宮!”聽到雍容連打帶消地一番回話,太玄子心神當時就是一震,遠超出在場所有修士的修煉歲月,也讓太玄子掌握了無數修道界中罕有人知的秘聞異事,加上崑崙山玉虛宮遍佈天下地訊息來源,雍容的一句“長白山天池”立刻就是勾起了太玄子心中的某些記憶。
“哦,你這小道士認得我?竟然還知道天池龍宮的名號,這世上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才對呀!”清冷的目光瞬間掠過太玄子的臉龐,渾似一蓬冰水從頭澆下來,眼望水師微微皺起來的眉頭,饒是太玄子見慣了大場面,心中也是不由自主一陣劇烈的跳動,只覺得後心之上一片冰涼,竟似有冷汗汩汩流出。
“敝派曾有前輩於崑崙後山煉氣,遙遙見得塞外長白山龍脈浮動,一池天水匯聚成洞天福地,氣貫長虹,是以知道那白山天池之中必有高人隱居。”
“原來當日那起自極西之地的一道紫氣卻是從你們崑崙來的,如此說來本尊倒也和你地那位前輩算是神交已久了!”當年水師破開張道陵以全身法力催動的九朵紫青兜率火,夾帶著被困在伏魔大殿裡的蜀中白龍王衝出鎮玄玲瓏塔後,落足在塞外長白山天池之中修養生息,恢復元氣,數度調動長白龍脈地氣灌輸自身,從而引動劇烈的天象變化,幾次觸動壓迫中原的大地龍脈,使得關外異族一度龍興,入主中原,幾乎是將整個世俗凡間掀了一個跟頭。期間自是有無數精於易術的修士,前來窺探原因,卻是無一例外有來無回,當時那中原大地之上尚有兩股氣息沖天而起,一道便是來自北邙山,一道便是起自極西方向。
“只是不知前輩因何要與龍虎山的紫陽天師為難,以至於壞了天師道一脈的奇數,令我中土道門實力大損!”暗中拍了一下坐下白鶴的脖頸,太玄子一人一禽無聲無息地向後退了十數丈的距離,該問得話總是要問出口的,太玄子畢竟是崑崙之長,即便是心中知道惹不起眼前的水師,卻也不能平白壞了宗門名頭。
此時,那一大群的僧道中人已然到了太玄子身後的一片虛空間,諸多佛道宗師早就注意到太玄子極不尋常的舉動和一連串奇怪的對話,雖說是絕大多數尚不能看清那水師的深淺,但是隻憑那舉手投足之間滅殺張紫陽的手段神通,就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那水師必定是個絕世高手。等到那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