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砸的漫空搖晃,彷彿水潭中突然落下了萬斤巨石,清光四溢湧起沖天水浪。
星光散去,狼煙復來,被秦始皇一縷神念操縱的蚩尤旗眼見一轟之下居然沒有完全破開雍容身外的綿密清光,搖身一滾轉眼化作一面旌旗,長幡飄揚比剛才的星光更加龐大,一條又一條的芒尾從天際之上垂下來,竟然就隱隱約約凝聚成了牛頭人身的魔神形狀。
“噗!……”口中一聲悶哼,腦後懸浮的崑崙寶鏡猛然一陣劇烈的顫動,雍容心中一沉,暗叫失策,“怎的竟然忘了這始皇帝還在場中?他方才全力脫困卻被我三昧神風打斷,焉能不恨我入骨……?本來還不想這麼早就招惹你的,不過既然如此,你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
龐大的精神意念瞬間衝進腦後的崑崙鏡中,被震散的清光又重新聚攏過來,不但先前清光中星星點點的摧殘星光此時已經消散不見,就連那恢復過來的寶鏡清光比起剛才也是更加的凝練,彷彿一團凝固了地碧水清波包裹著中央渾身冒火烈焰飛騰的天人法體,水火交融,連成一體。
原來雍容一時不察,被始皇帝暗算得手,雖然吃了一個悶虧,元氣損傷不在小數,但他身外有崑崙寶鏡和焚天魔火護體,清光火焰生生不息,隨滅隨長,任是蚩尤旗乃是主掌天下刀兵殺伐之力的先天靈寶,奈何那秦皇嬴政此時還被死死鎮壓在皇陵之下,一僂精神意念又能發揮出多少威力?是以一時間也難以傷到雍容根本,反倒激得他兇性**,拋去了原本心中地一些顧忌,全力催動法力神通,崑崙寶鏡放出的無量清光登時漸漸轉化為實質一般,炫目如同清水琉璃。
而這時候,木靈空的元神連同火無極地肉身都被雍容的魔火生生煉做巴掌大小,死死依附在雍容體外火雲當中。他二人雖也都是妖仙高手,見多識廣,加上來自上界,出身來歷不凡,但身在人間面對這樣的一場大戰,卻也是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我以天魔解體**分化天魔真身,遁出舍利元神,運轉天人之道逆天而行凝練天人元胎,此時卻已和師傳地一切秘法大有不同,彷彿走上另外一條道路,分道揚鏣。前途雖然未卜,福禍不知,但上古天人應道而生,與天地一同誕生,自身就是一座挖掘不盡探索不清的巨大寶庫,窮我畢生精力也未必就能明瞭一切,現在即便真身初成,弊端多多,又被蚩尤旗偷襲暗算一下,傷了元氣,卻總也無礙。否則以當初的天魔真身,神通也自不小,受這幾人圍毆一場,怕是現在差不多也要被打的魂飛魄散了。”
分出一縷精神,感應體內諸般變化,雍容雖然有寶鏡護身,單論威力也絕不會比蚩尤旗稍差半點,但氣血浮動,元氣耗損究竟不小,這樣下去,只等片刻之後,夜帝蒼山,太玄天主和地下地秦始皇稍稍磨合,有了默契,三面合圍上來,可就是真正的麻煩了。
即便雍容不怕,也有信心破開三人聯手之勢,可那已經盡數粉碎匯聚在一起的天兵精氣卻總是要和自己失之交臂的,如此一來他費盡心思來到驪山的打算可謂滿盤皆輸盡付流水了。全力運轉著自己的天人真身,調動四方一切元氣,也不管那一面重新恢復了原形遮天蔽日地蚩尤旗,雍容只是身形一轉,全力朝前衝刺而去。
“神何由降?明何由出?聖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於一。”雍容自從重塑祝融真身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全力運轉法力。頃刻間心意融於天地九霄。虛空內外。運轉之間。隱隱約約似乎法力已經觸碰到了一個從前聞所未聞地境界根本。似乎無形中就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破開天仙之界。突破到另外一個更加玄妙地境界中去。
電光火石間。腦海中突然流水般湧出之前看過地一句話。
“莊子之天下”。不離於宗。謂之天人。不離於精。謂之神人。不離於真。謂之至人。以天為宗。以德為本。以道為門。兆於謂之聖人。
所有地一切都發生在極短地一剎那。彷彿水到渠成。天然而生。雍容猛然抬頭望向天空。天人真身火焰飛騰。如千條火龍盤空而動。突然氣勢大漲。身外清光一衝上天。嘩啦啦一陣爆響。竟然是如同乘風破浪。一舉撞開了即將合圍在一起地蚩尤旗萬道光氣。
隨即口中又是一聲長嘯。震動天際。身形不減。方向居然就是據此不遠處結成厚重雲氣籠罩幾十裡範圍地天兵精氣。
莊子雜篇第三十三,名為“天下”。所論述的乃是上古“道通於一,原於一”的道理,也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萬物各闡其名其理,不論大小皆為道之一種。
這是同源而生,殊途同歸的至理。
“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