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禁法增大威力,怕是在場之人除了自己崑崙一脈地弟子之外,其餘人等盡都要落得個身死當場的下場。
若真到了那等地步,天下雖大,還有什麼人肯於依附於玉虛宮,豈不是民心喪盡?
“前面就是岷江了,各位道友萬勿鬆懈,我等運起全身法力,捨命一搏,自能脫出樊籠重見天日!”玉真人心中一慌,連忙加**力輸出,將身前金霞再次破出一道寬大縫隙,一眼望去上方江水浩蕩,正是到了禁制的外圍之處,眾人一見頓時大喜,個個鼓起勇氣,死命向前飛奔。
須臾間。眾人傾盡全力一頭扎入頭上縫隙之中,只覺得身外壓力潛勁如山卻又猛地一鬆,恍如潮水一樣退卻不見,嘩啦啦一聲水響,彷彿一下子穿過了一層堅韌無比的薄膜,耳中也自傳來萬馬奔騰一般的如雷轟鳴。抬眼一看,卻原來此刻眾人已經脫出了那金霞禁法形成的河心世界,到了上方的岷江之中。
再朝腳下望過去,但見下方是黑漆漆的一片江底河床,綿延千里,無邊無際,上面堆滿亂石水草,淤泥橫生,哪裡還能看到半點那方世界中的金霞光華。也絲毫覺察不到半點異樣之處。方才種種,還在眼前回蕩,如今一望之下。物是人非,到渾似大家都做了一場同樣地噩夢一般,令人至今思來仍覺背心冷汗淋漓,心跳如鼓。
“各位道友,此刻我等雖已離開險地,但那下方世界,魔頭雍容已然開啟封印放出了青牛王,如是貧道所料不差,不出半頓飯的功夫。那曾被李冰父子花費通天法力鎮壓起來地十萬水妖也要傾巢而出,遊入岷江之中,到了那時勢必就要興風作浪,貽害無窮,我等修道之人正當上體天心,順天應人,誅殺水妖,以積修外功,因此各位道友還需抓緊時間恢復法力元氣。也好做好準備,給那些水妖以迎頭痛擊!如此方顯我正道本色。”
玉真人饒是已得真仙法力,但面對這威力全開的重重禁法,強行突破而出,感覺上也是勞累無比,但兀自不忘扣了一頂天大的帽子給雍容來戴。話音未落,一揮手,拿出幾隻玉瓶吩咐陸玄將瓶中靈丹以此分發下去,幫助眾人調息理氣恢復法力真元。自己也一拍座下白鶴。悠悠落在江心堤堰之上。
這時,江中水怪早已被眾人先前斬殺殆盡。封禁中的水妖還沒有衝出來,是以原本已被淹沒了大半的江心堤堰此時已經退去大水,止了風雨,天上雖還有水雲未散,但也只是在醞釀之中,並未爆發,遠遠望去,岷江上下,水浪滔天,濁浪排空,到處都是被沖垮震垮的房屋殘垣斷壁,就連沿江各處地許多山嶺也被山洪傾瀉,沖塌了小半,萬頃淤泥土石衝入江中,彷彿攔江建壩,因地勢之故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地堰塞湖泊,哀鴻遍野,人跡不見,到處都是一派荒涼景色。
“哼,這一場水患雖然已被暫時阻住,有了那雍容居中插手,怕是連那青牛王也難以討得好去,不過經此一來,蜀中氣運散失,勢必也會影響到蜀山地氣數。他蜀山原本就是為了應對封神之後,人間妖魔四起而受太清道祖指引建立的門派,唯一地作用就是斬妖除魔殺戮天下,哪裡比得上我崑崙聖人遺澤道門正宗!況且我玉虛宮中還有杏黃旗鎮壓氣運,保得氣數萬年不失,他蜀山法寶不少,卻連鎮壓氣運的靈物也無一件,我倒要看看他天極子如何保得自身宗門氣數不隨著這天道變遷而消散?”
“只要蜀山氣數一失,即便有那雍容相助又能如何?我教祖師尚在人間,天下何人是其對手?唯一可慮之處便是那傳說中蜀山洞天中的那一套兩儀微塵大陣,不知道祖師他能否對付的了呢!”
玉真人也不調息,只是望著這滿目瘡痍的蜀中大地一陣出神。道門講究地是出世入世,以天地為爐,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小則以自身為銅,大則萬物為銅,修得便是與天同壽,長生之道,但身在局中,又焉能跳出其外,自得其樂?自己雖然身為崑崙一派掌教至尊,執掌人間道門牛耳,但捫心自問,卻也無有一日不是在與人爭名奪利,哪曾得了半點道家清淨之旨,無為之妙,也許只有當泯滅了蜀山之後,才有一份心力去追求自己一直嚮往著的大道吧!
“祖師爺爺,都說世上道有三千,擇其一,而全其終,便能最終證得大道,可到底什麼是道呢?我們崑崙玉虛宮是道門正宗,我們的道總是康莊大道了吧?可為什麼師傅,師伯,師叔他們都一個個沒有渡過最後地天劫呢?這到底是為什麼?”
二千年前,當玉真人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就曾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師傅,師叔,師伯,許許多多的有道之士泯滅在天劫之下,四十蜀山崛起,崑崙封山,他也被後山靜修的祖師帶在身旁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