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差,憑著剛才在街上那幾眼,他不但看到了大批的蒙古騎兵,還看到了幾個身著獸皮的彪悍之士。
那幾人雖然光著頭,與女真人的髮式不一樣,但衣飾舉止,還是讓久走遼東的範軒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們定是出自大金北邊的生女真,能收蒙人和生女真做家丁,這商隊的背景不是一般得硬啊。
長隨被這番話說得唯唯諾諾,不敢再言。
範軒又閉上眼睛,一隻手搭在椅子把手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這隻商隊到底是與之結交一番呢,還是視而不見,任其離去?
“老爺,老爺!”門外忽然衝進一個小廝,“有訊息了,有訊息了!”
範軒大怒睜眼,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不經通稟就擅自闖了進來,等看清那小廝的相貌,還有他手中的飛奴後,惱怒的神情飛快地變成了驚喜。
“快快快!”範軒連聲催促,這小廝是他特意交待過的,若有大公子的訊息,可以不經通報,第一時間讓他知曉。
小廝飛快地從飛奴腳上拆下一卷密信呈上,範軒展開後默默看完,就著燭火點燃。
“老爺!”小廝輕聲喚道。
“何事?”範軒從沉思中回過神。
“快燒完了!”
“哦!”範軒一抖手,將灰燼扔在地上。
密信並未給他帶來什麼好訊息,範永鬥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蹤跡全無,但可以確認的是,範永斗的確在蒲解二州出現過,似乎還有人見他去過閆家村,不過閆家村隨後一場大火,全村上下幾百口人無一倖免。
不知道範永鬥會不會身陷其中?
不會的,不會的,屍體都沒見到,鬥兒一定不會有事的!範軒一邊自己安慰自己,一邊卻又不得不正面現實,他需要更多的訊息,才能判斷範永鬥到底在哪裡,又出了什麼事。
“你。。。替我寫封密信。”範軒懶得動手,直接吩咐小廝,此人也是心腹,不用擔心。
“就說。。。讓他們查一下,閆家村走水的前後十天,周承允,還有張家、王家那兩個老傢伙在哪裡,做什麼?越詳細越好!”
“是,老爺,還有什麼要說的?”小廝問道。
“嗯,查查永鬥最後一次出現在哪裡。”這個很重要,關係到範永鬥是否還活著,密信裡大致說了下閆家村那場大火的情況,除了幾個跳城牆摔死的,其他人都被燒得面目全非,要是範永鬥當時真在閆家村,那麼十有**已經遭了不幸,屍首那是肯定找不到的了。
“是,老爺。”小廝轉身離去。
範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真是頭痛,晉南那邊自己鞭長莫及,看來鬥兒的下落,一時難以查清。
“老爺,老爺。”跟著他的長隨喊道。
“嗯?”
“那。。。那隻商隊咱們怎生對待?”長隨知道此時的範軒心情很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範軒這才想起還有此事,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也差了。
“這樣吧,”範軒吩咐道,“咱們還是結交一番,但也不能掉自己的價,我就不去了,你找幾個人,到庫房中挑幾樣過得去的禮物,去拜訪一下他們的管事,表達一下我們的善意就夠了,告訴他們,放機靈點兒,多看少說,儘量探探對方的底,明白麼?”
“老爺高見,我這就去辦。”長隨拍完馬屁,也出去了。
。。。。。。
“公子,逮到了幾個盯咱們梢的細作。”薛平來到志文身邊,低聲稟報。
他們花了大半天的工夫,一千人,兩千匹馬的隊伍才全部進了關,餉午都是邊走邊啃的乾糧。
入了關之後,志文沒有讓大夥兒在張家口停留,而是徑直穿過上下兩堡,稍稍整了下隊之後,打馬東奔。
近鄉情更怯,志文已經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思鄉之情了,只想儘快回到涿鹿山。
況且張家口形勢錯綜複雜,蒙人和海東青的族人中,桀驁不馴的有不少,一不留神就惹出些事兒來,既然不找蒲解會館,那就速速離開為上。
此時已是傍晚,志文他們終於找了個平坦之處打尖休息,關內不像塞外,沒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縱情驅馳,得規規矩矩地沿著官道而行,路上另有行人,還得安排蒙人約束一下那些野馬,行進速度與草原上相比,大為下降。
是以此刻打尖休息的地方,離張家口並不遠。
“盯梢?”志文坐在地上,聞言愕然抬起頭,還是被人給盯上了?會是誰呢?
以張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