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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不可能。我剛從水晶宮過來。我不是說過這是假話麼?哦,那麼真話呢?

曲恙長老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你知道我是用什麼來釣魚麼?

魚鉤。錯。難道不是麼?是一口直長釘。曲恙長老將釣竿提起來。果然是一口直長釘。

你不可能釣到魚。如果我能釣到呢?

那就是一奇蹟。你不相信這個奇蹟?你叫我怎麼相信?

曲恙長老臉上的皺紋裡神秘的微笑裸露出來,我要告訴的真話是你父王不會再醒來了。

為什麼?因為你不敢相信。為什麼?我已經回答了。我意思是為什麼我父王不會再醒來了?

因為你父王醒來就是一個奇蹟。而奇蹟的誕生是敢於相信。可你不敢相信。

曲恙長老神秘的微笑宛如抽起魚絲時盪出的漣漪。

我真的不敢相信曲恙長老居然釣到了魚。

你知道我釣到這條魚有多少次麼?不知道。三次。怎麼能做到?用一種力量。什麼力量?

曲恙長老又沒有回答我繼而反問,你知道世上最強大的力量是什麼麼?

術法的力量。錯。那是什麼?愛。愛?沒錯。熊熊大火為之而熄滅。厚厚冰層為之而融化。

你能聽懂我的話麼,水顏公主?我似明非明地點了點頭。那你回去吧。

曲恙長老放了魚,然後繼續釣。我轉身離開。腦海浮現城府很深的曲恙長老高深莫測的微笑。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我娘居然成為了黑海帝國的第一代女王。

我一直以為我很瞭解我娘。到最後才發覺自己一點也不瞭解她。

我一直以為娘是一個安於現狀與世無爭的人。但是她卻為王位不惜犧牲一切手段。

我一直以為娘是世上最慈祥的母親。但她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毒死了三皇叔。

我一直以為娘已經失去了念力。但她卻用燼滅琴殺死了父王唯一念力強大的雪戒。

我一直以為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變了娘是不會變的。但在這一刻娘變了。變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一直以為即使全世界都結成冰,孃的笑容也是溫暖的。但在這一刻孃的笑容比冰還冷。

我一直以為即使全世界背叛了娘,我也會在她背後支援她。但在這一刻發覺自己好傻。

我一直以為即使全世界變成黑暗,孃的眼睛也像似燈一樣。但在這一刻孃的眼睛變成了黑洞。

我一直以為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在角逐權力而娘不會。原來我錯了。徹底地錯了。

我又一個人去找曲恙長老。

曲恙長老依舊在黑海邊緣的礁石上釣魚。我輕輕地走過去。

曲恙長老你一定是想說我知道你來這裡找我幹什麼吧?

曲恙長老依舊沒有理自以為是的我。他的目光隨海水流淌。過了會兒才說話。

我沒說過。我說你想說而已。你怎麼知道?猜的。怎麼猜?用腦猜。

聰明的公主可以解決你自己的問題,根本不需要來找我。你回去吧。曲恙長老吐了一口煙。

我微笑說,我不玩了。我只想問你,我娘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變成怎樣?很陌生,變得我一點也不瞭解。你本來就不瞭解你娘。

我想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想先聽真話還是假話?

曲恙長老喜歡這樣。但我已經習慣了。歲月斑駁了的臉一句盪漾著神秘的微笑。

假話。曲恙長老吸了一口煙然後從鼻孔吐出來說,假話就是她不是你娘。所以變得陌生。

那麼真話呢?曲恙長老的鼻孔宛如坍塌的煙囪。炊煙裊裊升起來。你知道我用什麼釣魚麼?

一口長直釘。錯。怎麼可能?那你娘怎麼可能當了女王?

很多時候自己覺得沒可能的事情往往是可能的。上天就這麼這捉弄人。

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不可能,只有不可能的可能。就像我現在用的就是你覺得不可能的魚鉤。

為什麼?每一個人突然的改變都是會有目的的。就像我用魚鉤就是想快點將魚釣上來。

你明白我的意思麼,水顏公主?曲恙長老的笑容在夕陽的餘輝下變得有點溫暖。

第十九章。 水顏。一具無頭的屍體

陌軒哥說,我是一個很喜歡笑的人。所以在別人眼裡我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

其實很多時候我並不快樂。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一種恍惚的憂傷左右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