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卻成了害她從深淵跌入地獄的壞人。她說,你這個混蛋。
而他竟無話可說。
仇敬對他說,其實不管五十萬,或是段家現在的所有負債,對他們幾個人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她肯接受幫忙,他們絕對不會對老婆的好姐妹見死不救。但問題就在於段勤心非常倔強,她不許任何人幫忙。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
“這是個好問題,因為我也問過。”仇敬回答。“雖然她們幾個都沒有問過段勤心這個問題,卻有共同的想法。她們說段勤心一定認為,她家的負債是個無底洞,只要她父親還活在她四周的一天,債就永遠也還不完,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浪費他們的錢來填這個無底洞?”
“所以問題是出在她父親身上?”
“顯而易見,不是嗎?”
“那為什麼不離開?”
“因為除了父親之外,她還有個母親要照顧。一個死心塌地,永遠不願意睜開眼睛看清楚一切的母親。柴霓說,段家除了有個無底洞的可惡父親之外,還有一個環環相扣,永遠也解不開的死結存在著。她說段勤心早已認命了。”
所以她才會有那樣慘淡的表情?才會有那樣成熟的眼神、疲憊的笑容,和不符合她年齡的淡泊蒼涼感?才二十八歲卻像已經看盡人間百態的老人一般。
常峰的心再度沉悶起來,鬱郁難受,即使人已坐在公園裡,那糾結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減輕的跡象。
他到底是怎麼了?
太陽西下,月亮東昇,不知不覺夜已籠罩大地。
起身離開公園,常峰順著馬路往下走,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段家所在的公寓樓下。
抬頭看向三樓,燈是暗的。
沒人在家嗎?或者是有人在家,卻不敢開燈,怕債主得知有人在家會找上門討債?他不由自主的忖度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正想離開,卻看見段勤心騎著摩托車歸來。她把車子停在騎樓下,脫下安全帽,開啟座椅,從置物處拿出揹包背上,才將安全帽塞了進去,放下座椅,才轉身,就被兩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男子擋住了去路。
站在馬路對面這頭的常峰見狀,臉色劇變。他先前並沒有看見那兩個黑衣人,他們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為什麼要堵住段勤心的去路,他們想幹麼?
馬路上的車子川流不息,雖然他立刻從騎樓下衝了出來,卻無法在第一時間衝到馬路對面,只能隔著馬路,瞪著那兩個男人粗魯的將她押進公寓大門裡。
還好不是被押上車。
他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因為只要人還在,問題就好解決。
等待紅燈過馬路之間,常峰的腦袋不停地轉動著,想著,待會兒該用什麼身份、什麼方法、什麼理由來介入這件事?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要想出一個十全十美的好方法,還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挑戰。
第3章(1)
三樓,段勤心被兩個黑衣人推進自家客廳裡,狠狠地踉蹌的一下,撞到沙發扶手。她扶著沙發穩住自己後,不懼惡勢力的轉身面對討債集團的成員。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們了。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她問。
“簡單兩個字——還錢。”對方擺出流氓姿態,坐進沙發後,將腳抬起來架在茶几上說。
“我說過我會還。”
“那就拿來呀,不要光說不練。”
“我需要一點時間。”
“上回你也這樣說,上上回你也是這麼說,你的一點可真是很大一點。”對方嘲諷。
“我和你們不一樣,賺錢需要花時間。”毫不畏懼,她抬起下巴反擊。
對方輕愣了下,似乎沒料到她竟敢這樣諷刺他們。“你這個女人膽子不小嘛!”他玻а鄣饋�
段勤心不讓自己露出一絲膽怯或害怕的神情,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對方,說:“我不會賴帳,也不會逃跑,只要你們願意給我時間,我一定會還錢。”
“多久的時間,一個星期?”
“三個月。”這已是最快的時間。
對方聽了,哈哈大笑兩聲,然後諷刺的說:“三個月?我有沒有聽錯啊?”他轉頭問同伴。
“沒有。她說三個月。”另一名黑衣人回答。
架在茶几上的雙腿一縮、一踹,藤製的茶几倏然“砰”的一聲,整個翻倒在段勤心腳尖前,差點砸到她。即使她拚命的要自己鎮定,不要露出驚怕的表情,但臉色依然不由自主的泛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