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太一臉虔誠地將左手護在心口:“讚頌我主,如璀璨晨曦。”
方臉在那平和的語調下,也變得冷靜許多。他照著馬太的動作,也將左手輕輕護住自己的心口,眯眼低誦:“璀璨晨曦。”
“別急呦,翰森。”馬太認真地注視著這個粗獷的佃農:“路途險峻。但一切山窪都會被填滿,大小山崗也會被削平。我們的道路上。佈滿了荊棘與火。”他突然壓低聲音,威嚴審視著翰森:“這一切,是晨曦之主的考驗,是天國之路的磨難。”
被訓導之後,翰森古銅色的老臉有些侷促。在馬太那威嚴的審視目光下,他就如同錯事孩童般。羞慚地低下了頭顱。
“走吧,路還很長。”馬太露出滿意地微笑,輕拍著他的肩膀:“荊棘和火,在等著我們。恩耀與福,也在等待我們。”
與此同時。
和小石城相聚三五百里之遙的一處榛子林中。身披灰色斗篷的羅納德,正矯健地行進在山林中。
鳥聲清脆,清風陣陣,一副春意盎然的美景。
羅納德卻神色匆匆,他甚至還沒有翻閱那本筆記本,更沒看那些戒指中的那些戰利品。
走進那處林中小屋後,羅納德卻意外地在屋子外看到了安妮娜的身影。
和分別時相比,安妮娜的原本顯得嬌小臉龐,似乎黑了一些,也圓潤了一些。更讓他驚訝的,是安妮娜透出的一股成熟氣質。與那時候的嬌柔不同,現在的安妮娜的言談舉止頗有自信。
瞥見她的身影后,羅納德並未停住腳步,而是遠遠打了個招呼。
“聽說,你又去了埃克利斯山脈?”
正在投擲飛鏢的安妮娜,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帶著驚喜之情立即轉身:“對,一直呆到現在。”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彼此間隔兩米左右的時候,他才停住前進的步伐,認真打量著一身勁裝打扮的女盜賊。“似乎變強了不少麼。”
“說起這個,還要感謝你的那瓶……”提及往事,安妮娜不禁回想起那時候自己的瘋狂,眼角忍不住低垂少許。那一抹羞澀,很快就消失在甜美的笑容中。她微笑著抬頭:“先不提這些,回來的路上,我倒是聽到不少有關反抗軍的訊息。”
她朝屋中努了下嘴:“不過這裡麼,卻還是風平浪靜。”
羅納德循著視線望去,屋中已經走出維多利亞和布萊爾,他抬起手擺了擺。
維多利亞頜首,也微微笑了下,算是招呼。但下一刻,她的微笑就變成了關切:“這麼快就回來了?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
“進去再說吧。”
三人點點頭,主動讓開一條路讓羅納德先行。
跟在羅納德身後的維多利亞,邊走邊發出命令:“布萊爾叔叔,趕緊去通知他們。”
“遵命。”
布萊爾匆匆行禮後,就往小屋後的馬廄走去。
羅納德走進小屋的時刻,外面就傳來了馬匹的嘶鳴聲,他回頭瞥了眼。
得得,得得得。
在陡峭的小路上,布萊爾策馬疾行。
“放心吧,布萊爾的騎術你應該早就見識過了。”
聽到維多利亞的調侃,羅納德笑了笑,將自己這邊的結果說給她們兩個聽:“跟我預料的一樣,這下那個帕拉丁又欠我們一個人情。”
“那太好了!”維多利亞很是興奮:“只要我們不站在新教徒那邊的話,有他在。起碼可以安穩的建立自己的勢力。”
安妮娜因為一直在埃克利斯山脈歷練的緣故,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看到維多利亞臉上那股興奮之色,她突然插話進來,給她潑了盆冷水:“別想得太好,我可聽說上次被侵略的那些國家,都在暗中謀劃呢。而且……”她頓了頓。等到兩人的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繼續開口:“我還聽到這麼一個傳聞,當初亞瑟大帝征伐諸國的原因,是因為受到神諭的啟示。”
“藉口吧?現在再談論這事,不覺得有些晚了嗎?”羅納德聳著肩:“都過去快一年了。”
“不不,這個神諭啟示,正被那些新教徒們所利用。他們說,是因為教皇被邪神附身,才故意讓聆聽者降下這個征伐諸國的神諭的。”
“理由麼。則很簡單………仁慈和藹的至高神,怎麼會容許帝國去欺凌那些弱小國家呢?這個理由,很簡單,也不好反駁。”
聽到這裡,維多利亞打斷了安妮娜的滔滔不絕:“不是說,是為了阻止血月之厄嗎?”她帶著滿腹疑惑,因為這個理由和自己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