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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扔掉廣告紙,拖著行李箱往前走,懶得再說話,三個人跟在身後,太陽烤得人渾身冒油。沒多久,我看見一棟粉色公寓的長方體建築,差不多8個樓門的巨型宿舍。

“喂,再怎麼說你都該叫我一聲學姐。”高個子女生用肩膀頂我,她橫空伸出手臂,說:“反正都來了,就同舟共濟一起幹吧!聽說去年你把五中大眼妹搞得很慘,那妖怪是不是退學啦?我薛貝貝從來沒服過誰,可是你不一樣。”

“薛貝貝?”我的心臟,倏地蜷縮成一團乾涸的海綿,“你叫,薛、貝貝?”

她點頭,“你認識我?”

呵,薛貝貝。原來,她就是薛貝貝!看上去,除了身材蠻好,也不怎麼樣。我想起,我的塔塔。那個像月亮一樣美好的姑娘。

“怎麼樣,晚上去喝一杯?”

“你不怕我找人做了你?”此時此刻,請不要看我的兇狠如同野獸一般渴望撕咬的目光。與她面面相覷,我的小拳頭滲出細汗,一把捏住她的脖子,五隻細長的手指與銀色指甲嵌進她的肉裡,終於說出了那句我在一千個日夜反覆詛咒的話,“你、怎麼還沒死呢?”

“你要幹嘛?”她抓我的胳膊。

Chapter 2 (8)

“見你一次,滅你一次,本小姐今兒累了,懶得動你。”我甩開我顫抖欲裂的手。她手無寸鐵地愣在那裡,如果,我是說如果,不是意料之外相遇,我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親手掐死她。

我向耶路撒冷的方向保證,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這個女人一無所有,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啊——喲——”尖銳的叫聲從頭頂的窗臺傳來。

與此同時,我的胳膊一緊,被人猛地拉扯過去,身體突然失去重心,跌在地上。眼前“啪”的一聲,薛貝貝站在原地驚呆了。那個墜落的花盆,在她的眼前摔成無數碎片,她的高跟鞋上滿是泥水。一朵正豔的月季,血肉模糊。

“對、不起對不起,我在澆花……”五樓探出一個娃娃頭,哭唧唧地說:“不小心、掉了……”

“你奶奶的,搞謀殺嗎?”薛貝貝仰起頭,朝娃娃頭大喊:“丫別動,姑奶奶上樓把你丟下來!”作勢往樓道跑,五樓的娃娃頭烏龜似的縮回頭。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粗氣。我是不是在鬼門關徘徊了一圈?幸運的是閻王老子Pass了我?我晦氣地咒罵一聲,轉身尋找救我的人,一眼就看見那個身穿校服白襯衣的男生。

他站在我的身後,白褲子上沾有骯髒的泥土,不長不短的金棕色碎髮,面板很白,下巴尖尖的,微微低垂的長睫毛像一把大刷子,要知道金棕髮色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染的,他在陽光下彷彿一尊閃閃發光的藝術品。

再順勢往前一路看去,旅行箱頹廢地倒在地上,拉鍊從中間向兩邊完全斷齒。我艱難地爬起來,跌倒時腳腕崴了一下,於是坐在花壇上一邊拼命揉搓,一邊猶豫是不是應該向他道謝,如果不是他,我的腦袋也差不多是行李箱的下場,像裝了拉鍊一樣從中間被拉開?

正陷入恐怖想象,他的手居然伸了過來,我順勢拍開它,把它打得遠遠的,“不麻煩你了,小心黴運會傳染。”

他沒說話,突然抓起我的胳膊,很迅速地將我橫身抱起來。

我的天!受傷的腳腕一瞬間像被截肢,不知道還屬不屬於自己,全身觸電一般僵硬。好多女生在看我,我抓住他的衣領,“喂,你想死嗎?”

鼻間彌散著淡淡的香水百合的味道。天很藍,藍得讓看它看得失神的人不懂得怎麼樣發脾氣,只好忍氣吞聲,他很快將我放在路邊的長椅上,然後在旁邊坐下來,眯著眼睛,抬起頭看天。

“幹嘛動手動腳的,腦子進水了?”我的嘴在嘀咕,不禁回過頭,看見一名同學正在收拾花盆殘骸,突然五樓又掉下來一個噴水壺!猛然襲來一種後怕的感覺。

“這個世界沒有安全的地方。”他沒頭沒尾地說:“離死亡,很近。”

Chapter 2 (9)

“地獄判官的書上記載,我距離死亡還有一萬年。”我冷冰冰地說:“你離我這麼近更危險,你看過《下水道的美人魚》麼?”

他抬起頭,深吸一口秋日清涼的空氣,“我是說,我們。”

他的聲音很乾淨,有一些憂傷,好像夜裡的清泉,水汩汩、溼嗒嗒的,憂鬱的氣質居然讓我想起那個喜歡在飄零紅楓葉的樹林里拉小提琴的金賢重。

他的頭枕在木頭椅的靠背上,長睫毛覆蓋住他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