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
那是塔塔的聲音,那是塔塔生前錄的歌。
兩年前的夏天,她在玫瑰大道的小型錄音棚花了1000塊錄下了這首歌。塔塔生來有一把清涼的好嗓子,能將FIR的高音詮釋得淋漓盡致。那時候,她穿一身素雅的白裙子站在厚重的玻璃牆後面,兩隻透明的小耳朵扣著大大的耳麥,我坐在錄音師身邊,聽見塔塔憂傷的聲音從昂貴的麥克風裡傳過來——
正如此刻,她一句一句撕心裂肺地唱著: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直到現在,我還默默地等待……我們的愛我明白,已變成你的負擔,只是永遠我都放不開,最後的溫暖。
什麼是最後的溫暖。是溫熱噴湧的汩汩鮮血?是至死呵護的乾枯溫存?難道那個夏天,塔塔就早已預料到錯愛的結局?
白翼結束通話電話,他似乎並未發覺我的反常,面無表情地將手機塞進褲兜,“貝貝等急了,我說給她買喝的,你先上樓。”
又是薛貝貝。你找了一個多麼體貼的藉口出來見我。
我走進漢江烤肉,當玻璃門為我敞開,我悄悄回過頭眺望藍天,憂傷的天空是近乎透明的湛藍,我面朝耶路撒冷的方向,在心底劃下血誓。
推開二樓雅間的木門,一行人早已到齊,燒烤的圓爐上鋪了兩片烤焦了的肥牛。薛貝貝坐在窗邊的主位,我目光不屑地掠過她微愣的眼睛,然後若無其事地彎下腰,像一對交往甚久的情侶,在聶冰灰耳底的耳底吻了一下。
“等很久?”我坐在聶冰灰身旁,望向怔忡盯著我的薛貝貝:“生日快樂。”
薛貝貝不自然地笑,眼睛依然呆呆地頓留在我的Kenzo上,尷尬的表情讓人心生同情,天知道她身上的那件地攤貨不值我的一顆釦子。
“哇喔,黎離,你和貝貝穿的裙子好像噢!……沒錯啊,難道是一起買的姊妹裝?”坐在她旁邊的兩個女生掩嘴驚呼,扯住她的裙角翻來覆去地觀察一番,再瞅了瞅我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