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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你是東條大將吧?我們奉麥克阿瑟將軍之命,請你到盟軍總司令部報到。”克勞斯透過翻譯說。

東條臉上的微笑即刻散去,硬硬地問:“你有公文嗎?我要看公文。”“請你把門開啟,我這裡有檔案。”克勞斯高高地舉起逮捕令晃了晃。

東條英機的臉刷地嚴肅起來:“我就是東條英機,但沒有政府的命令,我不與任何人見面!”

克勞斯聽後滿臉憤怒,不耐煩地對翻譯說:“快點告訴這狗雜種,別再耽誤時間,趕快收拾一下跟我們走!”克勞斯說完就領著憲兵向樓門口跑來。

“哐”的一聲,東條英機把二樓的窗戶猛地關上。他明白,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了,而且刻不容緩。他快速地從抽屜裡取出一支英寸口徑的科爾特自動手槍。這支槍,是兩年前德國法西斯頭子希特勒送給他的。他從未使用過,他也沒有想到,第一次使用這把槍,竟是對準自己的心臟!

就在克勞斯少校撞開樓門的一剎那,樓上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槍響。克勞斯少校迅速向樓上跑去,並踢開二樓書房的門衝了進去。

東條英機搖搖晃晃地站在一張安樂椅旁,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衣。他的左手還握著那支槍。克勞斯帶人衝進房間時,冒著藍煙的槍口正直直地對著他。克勞斯驚呼一聲:“不要開槍!”東條英機並沒有聽見喊聲,手槍卻“啷”一聲落到了地板上。他倒在椅子上,左胸血流如注。他的臉痛苦地抽搐著,額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窗前的地板上還扔著一把短劍。

守在樓門口的人們本來都準備看美國人怎麼把東條英機的屍體抬出來。但是,門口卻出人意料地開來了一輛救護車,有個日本醫生從車裡下來就急忙衝進了屋裡。

記者們隨即不顧樓門口警衛的阻止,爭先恐後擠進樓裡爭著拍照。東條英機歪咧著嘴,一臉痛苦的表情,他那撮小鬍子卻使他顯得很滑稽。

4時29分,東條的嘴唇動了,有人開始記錄東條的話。

“要這麼長時間死,我真遺憾。”他小聲說。

他的臉依然痛苦地抽搐著,但美國人看著他毫不同情。“大東亞戰爭是正當的,正義的。”他說,“我對不起我國和大東亞各國所有民族,我不願在征服者的法庭上受審。我等待著歷史的公正裁決。”

東條的聲音大了一些,但吐字並不完全清晰。“我想自殺,但自殺有時候會失敗。”子彈幾乎一絲不差地從鈴木醫生在他胸部所標的位置穿進去,但是沒有打中心臟。

當醫務人員把東條抬起來時,他小聲地說:“我沒有朝腦袋開槍,因為我要讓人們認出我的容貌,知道我已經死了。”

東條英機被送到橫濱美軍第四十八野戰醫院救治。為了讓他活下來,美國士兵甚至還主動獻了血。東條英機沒死成,這似乎是天意。若是用自殺來逃避公理與正義的審判,那就太便宜他了。作為惡果僅存的世界三大元兇之一,東條英機必須活著,必須接受世界的公開審判,讓世人瞭解侵略的真相併徹底粉碎日本軍國主義體制。

東條英機自殺未遂,立刻就轟動了世界。作為軍人出身的他在如此近的距離居然把子彈打偏了,真是讓人不可思議。也許是由於他是個左撇子,也許他的心臟恰在開槍那一剎那收縮了,總之他的精確計劃落了空。作為“生當不受囚虜之辱”的《作戰條例》制定者,東條英機自殺未遂成了廣遭世人嘲笑的一出鬧劇。這個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全世界,各國的新聞媒體都以很大篇幅作了報道。

與此相反,日本的報紙卻大多隻以三四段左右的文字將這一訊息刊登在第一版的最下方。對此,美國的《基督教科學箴言報》認為:日本報紙此舉,表明東條英機及其行為“對日本人來說,只是已經失去了信用、被拋棄了的傢伙的最後的恥辱”。

1.送東條英機上路(2)

9月11日晚上,美軍艾克爾勃格將軍奉命前來醫院探視東條英機的傷情。東條英機睜開眼睛,想鞠躬行禮。

“我快死了,”他說,“對不起,我給艾克爾勃格將軍添了這麼多麻煩。”

“添麻煩———你是說今天晚上還是說過去幾年?”艾克爾勃格將軍不無譏諷地問道。

東條並沒服輸,以一種毋庸置疑的口氣回答:“今天晚上。”

在美國軍醫想盡辦法的救治護理下,東條英機很快就奇蹟般地痊癒了,後來他走上法庭時,顯得又白又胖。

就在盟軍大規模逮捕日本戰犯之時,1945年11月20日,在德國納粹發源地紐倫堡,歐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