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全部遣出，沒了外人，立刻就追問：“這幅畫像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母妃的畫像。”龍靜羽緩緩的，努力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你的、母妃？”皇后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凝視許久又落回畫像，終於明白為什麼一見到他就覺得親切，甚至有似曾相識之感，一大半的原因就在他的長相和通體的氣質上。

“皇后可以看看畫像的日期。”他又說。

“日期……”皇后看了一眼，在心裡粗略一算，手一抖，畫像掉落在腿上：“十三年前？十三年前……為什麼、為什麼剛好是十三年前？”

隨著她低聲喃語的話音，龍靜羽的眸光倏然閃亮，急迫又更加忐忑緊張：“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我對十三年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皇后低聲回答著，腦子裡突然亂成一團，心口彷彿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龍靜羽看著她，眼睛裡閃著回憶的光芒，抿了淡淡諷笑說道：“我的母妃，在十三年前死於一場大火。我覺得她的死不是一個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為此，我一直生活在痛苦和復仇之中。為了報仇，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可現在……我竟然會見到你。”

“我？”儘管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但一時間皇后難以接受。

“天下間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嗎？連秉性，愛好與神態舉止都如此的相似。那麼巧，我的母妃十三年前死去，而皇后娘娘，剛好對十三年前的事全都不記得。皇后娘娘為什麼不記得十三年前的事？”說到後來，他的話音裡已經有了逼問，語氣也無法掩飾。

“我，我是出了意外，傷了頭，所以不記得了。”皇后嘴裡說著，眼睛卻不斷的閃爍，對當初得到的這個回答，此刻她心中也充滿了質疑。或者說，此時她已經完全懷疑當初得到的那番答案。

“是嗎？十三年前皇后就在宮中嗎？那時的皇后並不是你，宮中還發生過一場動亂，皇后又是否記得呢？”他已經不顧禮儀，不怕衝撞，只想得到最終的答案。

“我……”對於他的問話，皇后無法回答，那段時間而她而言全都是空白，她想不起任何事情或者片段。

“你到底是不是……”最直接的這句話他始終不敢問出聲。

“我，我想不起來，我什麼都不起來！啊——”皇后突然抱著頭痛苦的滑坐在地上。

正文　174　那一吻

翩翩一看皇后情緒大亂，連忙將其攙扶起來，可皇后卻緊抱著頭，柳眉深鎖，似乎在努力的回想被遺忘的記憶。

“好痛……”皇后臉色漸白。

“皇后娘娘？皇后？”見狀翩翩趕緊就喊殿外的宮人。

宮人們似乎見慣了這種事，將皇后扶到床上躺著，有人去請御醫，有人去請皇上。龍靜羽自始自終安靜的旁觀，自從談起這個話題開始，他的一顆心就一下一下的就揪緊，彷彿不能呼吸。

“靜羽？”皇后那邊有宮人們照顧，翩翩回頭看他臉色也不大好。

他只是望著薄紗帳內的躺著的人，唇色緊抿。

“皇后不會有事的。”她只能如此輕聲安慰。

御醫趕到後，皇上也到了。

皇上腳步匆匆，當進來時一眼就看到他們，目光在龍靜羽的身上別有意味的停留了片刻，眉頭蹙起：“皇后身體不適，請靜王爺先離開吧。”

話雖說的客氣，但下達的是逐客令。

龍靜羽沒有出聲，只是拿一種明瞭的目光望著皇上。

皇上似乎瞭然了什麼，神色驀地變化，雙拳一緊，當即語氣就變的強硬：“來人！送靜王爺！”

“靜羽，我們先走吧。”翩翩擔心這樣下去會起爭執，趕緊勸著，推著他就走。

臨出門時，龍靜羽又回頭看了一眼，在皇后那裡沒得到的答案，在皇上變幻的神色之中已經能得到肯定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出了長樂宮，在幽長的宮道內停了下來。

翩翩蹲在他面前，看著他神思漫遊的表情，很不放心。“靜羽？”

眼眸微微一閃，他看向她，唇畔掠過一抹輕笑：“我沒事。”

“你打算怎麼辦？”她清楚，他已經得到答案了。

“我不知道，我……我想弄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成為韶國的皇后，這一切、就像夢一樣。”或者，比夢境還不真實。

“靜羽，給皇后一點時間，也給自己一點時間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