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俊笑了笑道:“這可不是什麼雛雞,這是一對鴿子,這對鴿子一雄一雌,一隻黑色,一隻白色,我手中這隻黑色的鴿子是雄的,你手中的那隻白色的則是雌的。這兩隻鴿子正是陰陽之意,但是卻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白鴿本來代表陽,卻是雌的,內中屬陰。黑色的鴿子會飛卻不會行走,白鴿卻只會在地面上行走而不會飛。”
“噢,原來這就是雙鴿第的來歷啊,沒想到地下面真的有這樣兩隻鴿子。”子午恍然大悟地說道,不過另外一個疑問又爬上他的心頭,“小世叔,這兩隻鴿子在青石板下以什麼東西為食呢?”
“吃蟲啊。”潘俊說著走到門口說道,“你看見這些槐樹了嗎?”
“嗯!”子午點了點頭,剛一進院子他就感到驚訝,這個院落之中為何種植這麼多槐樹?按照陽宅風水來說,這槐樹是絕不能種植在家中的,因為這槐樹的槐字,拆開便是木與鬼。多種植在荒郊野外,其中以墓地居多。
“這些槐樹之所以種植在這裡,是因為這裡本也是一片墳地,這每一棵槐樹下面都是一個棺槨,這裡的氣候適宜,最適合屍蟲的生長,因此才會形成這雙鴿第啊。”潘俊說著向前走去。
“那這兩隻鴿子與潘璞叔所中的毒有什麼關係呢?”子午又問道。
“唉,起初我也不知道潘璞究竟是中了什麼毒,不過一路上我聯絡潘璞的症狀應該是被人在體內下了屍蟲,而這雙鴿卻是捕食屍蟲的聖手。”潘俊說著已經走到了月亮門外了,他小心地將門緊鎖上,“一會兒你就見識到了。”
子午立刻興奮了起來,沒想到幾天的工夫讓他經歷瞭如此多離奇的事情,回到房間中,時淼淼坐在潘璞旁邊,歐陽燕雲則一直在門口向外張望著,此時她的心情更加急迫,剛剛子午將在北平城中所經歷的事情大略地講給她聽了一些,雖然是大概,但是很明顯,歐陽雷火一行人一定是遭到了日本人的襲擊。她現在一直擔心爺爺和弟弟的安全。
見潘俊和子午走了進來,歐陽燕雲連忙迎了上來,只是見到潘俊手中抓著的那隻黑色鴿子卻又擰起了眉頭,雖然心中大為疑惑,但卻不敢多問。接著子午也捧著一隻白色的鴿子進來,她的疑惑更甚了。
“時姑娘,你和燕雲都回避一下。”潘俊有些為難地說道,順手將手中的那隻黑鴿子遞給了子午,自己則走到潘璞的床邊。
時淼淼點頭走了出去,只是歐陽燕雲卻想看個究竟一直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喂喂喂,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啊?”子午推了推歐陽燕雲說道。
“你管呢!”歐陽燕雲沒好氣地說道。
潘俊此時正在幫潘璞脫掉外套,聽到這話他抬起頭來微微笑道:“燕雲你要是不害羞的話就在這裡看著吧!”說完之後潘俊開始幫潘璞脫褲子,歐陽燕雲的臉“刷”地一下子變得緋紅。
“那……那我還是出去吧!”說著歐陽燕雲瞪了一眼子午轉身出去了。
她們兩個人出去之後將門緊閉了起來,這時潘俊已經將潘璞身上的衣服都脫光了,然後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一柄短刀,在潘璞的後背、臀部、腳後跟幾處輕輕地刺入,直到冒出血絲為止。
“子午,將那隻黑色的鴿子給我。”潘俊將短刀放在一旁,然後接過那隻黑色的鴿子,將其放在潘璞枕頭旁邊,隨即拿過一根繩子,將那隻鴿子的脖子纏住,然後抽出一根銀針,對子午說道:“現在你把那隻白鴿放在潘璞的身上吧!”
然後用銀針輕輕地刺那隻黑色的鴿子,黑色的鴿子吃痛,揮動著翅膀,發出如同老鼠般“唧唧喳喳”的聲音,那隻白鴿見狀立刻爬到潘璞身上,在他身上不停地打轉,喙在潘璞的身上不停地亂啄。一會兒工夫,一個白色的米粒般大小的屍蟲從潘璞身上所刺的傷口中鑽了出來,白鴿立刻衝了上去,叼住那隻小蟲然後走到床邊餵給了黑鴿。
子午看得出奇:“小世叔,怎麼會這樣?”
“它們生活在地下,但是這黑鴿卻不會行走,所以都是靠發出聲音,然後白鴿餵食才得以存活。”潘俊說著又輕輕地刺了一下黑鴿,依舊是一陣“唧唧喳喳”的聲音,那隻白鴿又開始在潘璞的身上打起轉來。
如此反覆數次之後,潘璞的身體猛地顫了顫,霍地坐起身來,一口黑血從口中噴出,潘俊笑了笑,當初在聚賢客棧噴的是鮮紅色的血,那並非毒血,現在這黑色發腥的血才是徹底驅除了蟲毒。
他將黑鴿放下,然後又將白鴿抓在手中遞給子午,告訴他只要將黑鴿放在籠子裡白鴿就不會離開的。子午笑了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