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會用青絲。可是這麼短的時間裡想要和時淼淼解釋這個連自己都疑惑的事情有些不可能,他只能一退再退,最後退至視窗,已經無路可退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告訴你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會使用青絲!”潘俊見時淼淼又揮起了手臂急忙說道,時淼淼一怔,柳眉微蹙,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時淼淼似乎想起了什麼。
“嗯。”潘俊點了點頭道,“時姑娘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時淼淼沉吟片刻,忽然“啊”的大叫一聲,抱著頭蹲在地上,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潘俊站在一旁望著時淼淼,過了一刻鐘,時淼淼才恢復了平靜,她臉色蒼白地望著潘俊,“我好像記得母親遇害的前幾天確實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在我家附近閒逛,自從她遇害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那個人。而且我在私下曾經打聽過你的行蹤,你當時確實在北平,可是這青絲卻無法解釋……”
“我想一定是那個人在幕後指使著這一切。”潘俊自言自語道,他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時姑娘,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答?”
“呵呵。不要以為我不殺你就可以和你成為朋友,那個人即便不是你,也與你們潘家脫不了干係。”時淼淼的冷言冷語一下子將潘俊準備說出的話噎了回去。時淼淼緩緩地向門口走去,在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她扭過頭說道:“你剛才的問題,為什麼不說了?”
潘俊一愣,然後說道:“這間公寓裡是不是有一個刑訊室?”
時淼淼也是一怔,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在地下室裡確實有一間刑訊室,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時淼淼淡淡地說完便離開了潘俊的房間。而潘俊卻陷入了冥思之中,確實有一間刑訊室,那麼說不定剛剛聽到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可是自己是如何聽到的呢?他又試著閉上了眼睛,只是此時再也聽不到什麼了,難道刑訊已經結束了?
潘俊瞬間做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到地下刑訊室去看個究竟。潘俊輕輕地將門拉開一道縫隙,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大洋扔了出去,大洋落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忽然兩個日本武士從一旁的房間裡衝了出來,兩個人看了看地上的大洋,又對視了一下,然後回到了房間。
此時潘俊已經被嚴密地監視起來了,不要說到地下室去,即便是走出這個房間都很困難。他長出一口氣,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忽然計上心頭。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七點了,北方的夏天白天很長,所以七點的時候天才微微擦黑。七點一刻的時候潘俊的房門再次被推開了,一個僕人走了進來,他拎著一個食盒,走到潘俊面前的桌子旁邊停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啟食盒,裡面是一壺酒和一盤牛肉,還有兩個小菜。潘俊的嘴角微微上揚。
一刻鐘之後,僕人拎著食盒走出了房間,他將帽子壓得很低,快步地走下樓梯,整個公寓的客廳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他有些猶豫,四下打量著,一會兒工夫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樓走廊的盡頭,漆黑的走廊之後,盡頭的房間發出淡黃色微弱的燈光。
僕人警覺地四下望了望,然後快步向前走去,走廊大概有五十米長,在接近走廊盡頭的時候他隱隱聽到了痛苦的呻吟聲,於是他加快了步子。
走廊盡頭房間的門微微敞開著,僕人輕輕地推開門,裡面亮著一盞昏黃的白熾燈,他向內中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個房間只有幾平方米的樣子,在房間的正中央竟然有一個地道入口,那呻吟聲就是從入口處傳來的。
僕人將手中的食盒放在門後,摘掉帽子,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他正是潘俊。原來剛剛潘俊早已經打定主意,來個金蟬脫殼。他將帽子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沿著臺階向下走。
地道里的空氣很渾濁,剛剛入內便覺得一股如燒焦的皮毛般刺鼻的味道,潘俊掩住鼻子,抓著帽子的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知道如果這確實是刑訊室的話一定會有人看守的。
他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躲在轉角處向裡面打量著,果然發現一個穿著日本武士服、腦袋上繫著一塊白布的日本人正拄著胳膊在睡覺,在他的一旁是一張鐵椅子,老虎凳、辣椒水、烙鐵、皮鞭,幾乎所有的刑具應有盡有,在刑具的後面是一個狹小的囚籠,裡面蜷縮著一個人,此時他正在小聲地“哎喲,哎喲”呻吟著。
潘俊的兵器早已經被取走,恰好他看到在他面前半米左右的地方丟棄著一根木棍,他躬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撿起那根木棍,依舊小心翼翼地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