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只聽下面的兩個警察驚呼了起來。
“警長,裡面真的有一具屍體,是一具女屍,確實是前幾天瀟湘館失蹤的煙柳姑娘。”
“你們確定嗎?”方警長又確認了一下。
“嗯,是她,而且好像剛死不久。”下面的警察顫顫巍巍地說道。
方警長扭過頭,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上下打量著潘俊,然後對左右說道:“來人,把潘俊給我綁了。”
潘俊簡直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一臉迷惑地望著方儒德問道:“方儒德,你想做什麼?”
“嘿嘿,潘爺,對不起您了,可能您還不知道,最近出現了一個連環失蹤案,失蹤的全都是八大胡同裡的窯姐,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失蹤了十幾個了,而這瀟湘館的煙柳就是那些失蹤的窯姐之一。今天既然在這裡發現了她的屍體,而且潘爺也在這個墓穴之中,我想您是說什麼也逃脫不了干係的吧?”方儒德絕對是一張狗臉,說變就變,剛剛還是一副諂媚相,此刻便是橫眉冷對了。
“慢著,我可以作證,我和小世叔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已經死了,和我小世叔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子午攔在前面說道。
“哼。你還是先考慮下自己能不能擇乾淨吧。連他給我一起綁了。”方儒德狠狠地說。
“把女屍抬出來。人先帶到車裡去。”方儒德說完,兩個警察推了潘俊一把,潘俊冷笑了一聲。
坐在車裡,子午湊到潘俊的耳邊說道:“小世叔,這群人究竟想做什麼?”
潘俊看了一眼子午,眉頭輕輕斂起:“究竟是誰通知他們的呢?”
“什麼?”子午不解地問道。
正在此時車門忽然開啟了,司機和方儒德分別從兩面坐了上來,方儒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扭過頭說道:“潘爺,嘿嘿,您先別生氣,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我們回到警局查查自然就清楚了。”
方儒德還是很識時務的,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他絕不會輕易得罪潘俊,因為潘家究竟有多大的勢力是誰也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不管是國軍還是小日本都對潘家畢恭畢敬,可究竟是什麼原因卻無人知曉。
潘俊冷冷地笑了笑,之後將頭別向窗外,此時天已經陰了起來,六月的天果然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陽光明媚,可是轉眼便陰雲密佈,狂風驟起,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發出“噼啪”的響聲。
暴雨打在馬路上騰起濛濛的水汽掛在玻璃上,車裡的氣氛死氣沉沉的。方儒德扭過頭遞給潘俊一支菸說道:“潘爺,您要不要試試?”
潘俊搖了搖頭,正在此時忽然車子一下子停了下來。方儒德身子一斜頭撞在了玻璃上,腦袋上頓時隆起一個血包。他揉著腦袋,然後一巴掌打在了司機的頭上:“你他媽的會不會開車?”
“不不不不是,方方方警長,是,是他們前面的車先停下的。”這司機竟然是個口吃,方儒德向前看了看,果然前面的那輛車不知為何停了下來。
“他奶奶的,怎麼回事?”方儒德罵罵咧咧地揉著腦袋,子午壞笑著說:“小世叔,是不是有人來救咱們了?”
可是潘俊心裡卻清楚,根本沒有誰知道他們會來這裡,又怎麼會有人來救他們呢?
“你,下去看看前面出什麼事情了。”方儒德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推了推坐在身邊的司機說道。
“警警警警長,我,我,我……”那個司機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他媽的什麼你。”說完方儒德一腳將司機踹了出去,司機剛一出去,只見前面那輛車的四個車門倏忽間全部敞開了,四個穿著警服的人齊刷刷地從車裡倒了出來。
汩汩的鮮血從車裡流淌出來,結巴司機見此情景一下子鑽進了車裡,戰戰兢兢地說道:“警警警警長,他,他,他們……”
“閉嘴,老子知道都死了。”方儒德此時腦門兒上出滿了汗,他輕輕地掏出配槍,盯著眼前的動靜。
潘俊也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究竟是誰殺的那幾個警察呢?子午悄悄地在潘俊的耳邊說道:“小世叔,是咱們的人嗎?”
潘俊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出這會兒誰會來救他。說話間一個人從那輛車子裡下來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蒙著面,手中握著一把極其普通的短刀,步伐穩健,一步步地向這邊走來。
方儒德舉起槍向那個人瞄準,可是一道白光閃過,短刀脫手而出,直接穿透了車窗,刺入了方儒德的手臂,槍應聲落地,方儒德疼得直哎喲。
“潘爺可在?”那人朗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