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卻格外精神。
門被關上的時候方儒德趕到了前面,說道:“我們要提審天字號監牢裡的馮萬春。”
那個獄警點了點頭,然後走在前面。方儒德回過頭微笑著向時淼淼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跟上自己。只是他心中卻又生出幾絲疑惑,這個獄警好生奇怪,竟然一句話也不說。
越過監獄裡面的小院,獄警帶著時淼淼一行人向天字號牢房走去,這裡的氣氛很是詭異,監獄中寂靜無聲,完全與往日方儒德來的時候大相徑庭。之前他來的時候總是能隱約聽到監獄之中用刑的聲音,但是此刻監獄中平靜得簡直就像是進了地獄一般。
難道是因為平日裡自己來到這裡都是在白天的緣故?方儒德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卻在暗自安慰著自己。其實方儒德現在心中很矛盾,他很想快點兒擺脫時淼淼的控制,卻也不希望發生什麼意外。否則依自己與時淼淼的距離看,他必定是首當其衝,第一個遭殃。
那個冷豔女人身上藏著的神秘兵器瞬息之間就能讓自己小命嗚呼。想到這裡方儒德加快了腳步,憑藉著許多年當狗腿子的經驗他已經隱隱地感到了一絲不安,想盡量拉開與時淼淼的距離,這樣即便真的發生什麼不測,也不至於當即斃命。
而另外一個人也隱隱感到了似乎哪裡有些不正常,這個人就是時淼淼。自從進了這京師監獄之後她心中便開始有些不安,在來之前她心中早已經盤算好了,裡面一定會遇到重重阻礙,但是現在的情況卻與自己開始的想法完全不同,太過於順利。這種順利讓她覺得不正常。
她一面走一面四下打量著,正在此時她忽然感到胃中一陣痙攣,這已經是第二次產生這種感覺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時淼淼感到腳底一輕,她狠狠地咬著嘴唇,心中暗自祈禱這種陣痛快點兒過去,不過也有些疑惑,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忽然胃痛?
前文書中曾經提及京師第二監獄獨特的建造格式,這天字號牢房在最裡面,透過一條走廊,走廊兩邊也是監牢,時淼淼向內中瞥了一眼,心中的疑惑不禁更加嚴重,監牢之中的人似乎用一種近乎仇恨的目光望著自己,當他們發覺時淼淼望過去的時候連忙躲開了她的目光。雖然時淼淼並沒有太多的發現,卻明顯感覺到一種不安,她下意識地將手伸到口袋之中,緊緊握住“三千尺”。
天字號牢房並沒有燈,這也是監獄的規矩之一,用當時的話叫“摸黑死”!天字號牢房的人無不是罪大惡極,必死之人,給他們蠟燭完全是浪費資源,就讓他們摸黑等死。
在漆黑的走廊一頭,時淼淼忽然停住了腳步。那團黑霧讓她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了,她長出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忽然她的耳邊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當天中午,豔陽高照,一青年女子與一個男子進入雞毛店之後不久,南城酒店的店小二推開後門,這家酒店的後門是一條幽深的小巷,小巷的一端是通向城門的大路,另一端則是通往一個大宅子。
這個大宅子已經廢棄很久了,此時一個名叫“明月班”的河南豫劇戲班正在此處落腳,他們晚上還要在城南趕一場演出。一個青衣正在庭院中間演練《花木蘭》的唱段,“羞答答出門來將頭低下”、“這幾日老爹爹疾病好轉”,速度較慢,節奏舒緩,旋律曲折,韻味悠長。
“好,好,好!”三聲叫好聲之後一個老頭兒從屋子裡走出,說道:“幾日不見孫老闆的唱功果然是更上一層樓啊!”說話的人正是雞毛店老闆馬蛇子馬爺。
“呵呵,多謝馬爺誇獎。”青衣本是一個男子,卻吊出女人的聲音,說話語調中也不無胭脂之聲。
“哈哈,孫老闆也不必過謙,豫劇本也是重唱腔的劇種,沉重有餘,而喜慶不足,經孫老闆這一唱,更兼有幾分沉重,悲壯之意。”馬蛇子這些話雖有些過譽,但這孫老闆的唱功卻也當屬頭溝(頭等)。
“呵呵,沒想到馬爺對豫劇也頗有研究啊?”青衣男子淡淡笑了笑。
“唉,研究不敢,也聽過幾段而已。”馬蛇子說完不無惋惜地說道,“只是孫老闆如此好的唱功卻屈居在這樣一個遊方的小戲班之中難免有些大才小用啊!”
青衣男子正要說什麼,忽然一個人匆忙跑到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男子臉色大變,不過立刻恢復了平靜,拱手道:“馬爺,今日有些私事,改日有時間必將登門拜訪馬爺,求教戲理。”
馬蛇子笑了笑道:“孫老闆有事先忙吧!”
說完青衣男子跟著那個人快步來到後門,此時南城酒店的小二正等在那裡,他見到青衣男子便快